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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兒子自然知道的,額娘不必擔心。”十三阿哥抹乾眼淚,重新笑了起來。
十三阿哥重新得了任用,回京陛見的大將軍王十一阿哥可不樂意了,整日裡就想著法子找十三阿哥的不自在。可十三阿哥好容易又入了康熙的眼,哪裡會輕易做出讓康熙不樂的事情來,每次十一阿哥的挑釁他都全當沒看見,倒顯得十一阿哥無理取鬧了。
而更奇怪的事情是八阿哥的身體狀況居然也每況愈下了。自打前一年年底開始八阿哥就衰弱了起來,而那時,正是十一阿哥回京陛見的時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十一阿哥的手段還是八阿哥的苦肉計,也想不出來。但到現在為止,八爺黨中六、八、十這三個阿哥卻全都在相近的時間裡出了事,而另一派的九、十一、十五這三個卻活蹦亂跳的,很是引人疑竇。
到了十月份,不服老的康熙帶了永瑜和永琛,後頭跟了幾個年輕的兒子一起打獵去了,似乎還是打到了不少獵物的,就連年紀尚幼的永瑜、永琛哥兒倆都有所斬獲,這讓康熙很是得意。
然而,似乎是因為這次打獵而受了涼,第二天康熙就有些不適,還駐暢春園。還命四阿哥代他去祭天。
德宛覺得自己心跳快了起來。
前面那些事情德宛其實是無法知道的。當她知道的時候,康熙已經病逝了,而四阿哥被指定為下一任的皇帝。
德宛不知道四阿哥究竟是怎樣穩定下局勢的,那不是她能夠關心的事情。她只知道,現在,她宮裡的人一個個都陡然精神起來了。雖然面上帶了悲傷,眼中落著淚水,可畢竟還是欣喜的。
她明明知道的,在之前就預料到了,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她突然間茫然了。
那個人,那個壓得自己不敢動彈,那個讓自己戰戰兢兢的人,已經不在了。從此以後,再也無人能夠威脅到她的地位了,她要成為這個後宮的真正的主人了。
她應該高興的,應該輕鬆的,不是嗎?沒錯,她確實覺得高興,覺得輕鬆,可仍然覺得茫然。
那個人,真的走了嗎?就這樣,走了呀。
只是留下了一份遺詔,封德妃為皇后。
剩下的事情就是大家一起哭靈罷了。一開始,德宛哭得倒是絕對的真心實意,畢竟一起四十多年了,雖然不但不愛他,還要防著他怕著他日日小心翼翼對他,可要說一點兒感情也沒有倒是假的了,因此也是發自內心哭了好一會子。可惜眼淚雖多也有個盡頭,第二天德宛就得帶著特製的手帕來哭靈了。
等到三天後,四阿哥靈前繼位成了雍正皇帝的時候,德宛因為這幾天的哭靈都頭昏腦脹了。
不過德宛還是心裡不快的,倒不是因為老四的繼位,而是因為宜妃。都這個時候了,宜妃還擺著康熙朝第一寵妃的譜,甚至還給了自己下不來臺,德宛就不痛快。不說自己是嗣皇帝生母,就只看康熙臨終封她做了皇后,宜妃這樣也實在太過不敬。就是心裡不滿也該想想自己的兒子吧,她可還有三個兒子呢。
做了太后了
這一次,雍正的等級大典可以說相當順利。一來他的母親可沒有煞他的風景,二來,康熙臨終親筆寫下遺詔封德妃為後,很明顯的表明了態度,也給雍正的繼位正了名,雍正佔了個嫡子的名號,也沒有什麼人再說怪話了。
不過德宛還是很不客氣的提前就拒絕了仁壽皇太后的徽號,因為一聽這兩個字她就直接想到了譬如“人壽”或是“人獸”這樣的詞來。雍正沒辦法,又提議改成“慈壽”,德宛一聽,這算什麼呀,自己好歹是個女人,還是個漂亮的女人,咋一轉眼就變“雌獸”了?
雍正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母親原來這麼無理取鬧。最後只得讓禮部擬了一串兒徽號,讓德宛自己去選,德宛看得花了眼,直接叫啥都不懂的小曾孫子替她選了一個“敬穆”,雖然也不怎麼好聽,但是想了想,似乎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同音詞,也就不再挑挑揀揀了。
宣讀官讀過了奏書之後,鼓樂齊奏,雍正恭恭敬敬對著德宛行了三跪九拜之禮。到了正式上徽號的日子,德宛再次在身上壓了厚厚重重的一堆華而不實的身份象徵,等著皇帝帶著二品以上的大臣來獻冊獻寶,然後接受了皇帝和臣子們的三跪九拜之禮。待他們退出去之後,皇后又領著一串兒妃嬪、公主、福晉之類的來恭賀。
雖然這種事兒吧,挺榮耀的,尤其是看到平日裡瞧著自己不大順眼時常冷嘲熱諷的人如宜妃之類現在都得乖乖給自己下跪行禮,心中也難免有了些小人得志之感。可是這樣一身行頭,自己又是六十來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