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叫“穆凌”,其餘一個字也撬不出來,連右手的腕骨也不肯幫我接起來,不愧是妖孽的忠實走狗。每日一放下飯後便閃電般消失。
據說,當年納粹法西斯曾發明過一種精緻而惡毒的酷刑——把一個人完全孤立起來。不採用任何肉體的酷刑,而是將人安置在完完全全的虛無之中,因為大家都知道,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像虛無那樣對人的心靈產生這樣一種壓力。徹底的隔絕,徹底的真空。
當我連石室中每朵睡蓮有幾片花瓣都諳熟於心的時候,我想,我正在接受的就是這種酷刑。
再下去,我怕我會瘋掉。
“我要出去!”我將放滿飯菜的托盤往水裡一推,朝石壁處大喊。我相信那石壁外肯定有不止一個人守著我這個要犯。
果然,不過一會兒工夫,石室門便開啟了,進來一個宮女打扮的人,對我恭敬地作揖行禮:“陛下請雲姑娘同去沁雪殿用膳,姑娘請隨我走。”
她提著一盞幽暗的絹燈在前面引路,整個甬道黑漆漆的,除了腳下的一點光,和兩邊不時好似有水浪拍打的聲響外,什麼都看不清晰。那宮女始終保持低頭姿勢,目不斜視,我發現那妖孽調教人果然很有一套。
酒池肉林。
看著手持三足金樽、坐在黃金坐榻上、身披裘袍、被一群身著輕紗的美女環繞其中的子夏飄雪,我深刻體會到了這四個字的精髓。
空氣中是濃重的酒香,說不出的淫靡景象。不過,我很訝異居然沒有一絲脂粉的香氣。“啟稟陛下,雲姑娘帶到。”宮女通報的聲音不高不低,既不影響到上位者的雅興,也不至於讓人聽不到。
整個大殿中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投在我身上,除了子夏飄雪。片刻驚豔的注目禮後,是洶湧而來的暗潮,夾雜著敵視、嫉妒的醋味。恐怕是誤會我的身份了。
子夏飄雪高舉起酒樽,玫瑰紅的佳釀如細細的泉水流淌下來,他閉上眼微仰起頭,接了一口在嘴裡,右手隨意地一抬,那宮女便將我領至他的右下手位坐下。
之後,他便不再理我,徑自摟著身邊的一個美女調笑。那美女穿著低胸霓裳裙,肩上披了件輕紗,含而不露,隱約可見雪白的乳溝,將穿衣比赤裸還挑逗的性感發揮到了最高境界。左右其餘美女也都個個擁有讓人噴鼻血的傲人身材。
我一邊暗暗詛咒他不管是得艾滋也好、腎虧也好,反正早點去死,一邊自動將這一堆人視作空氣,開始自顧自地吃了起來,能出來透透氣總是好的。
第59節:第二十五章 縱使相逢應不識(2)
“長駙馬西隴國國君陛下駕到!”太監尖細的嗓音像鐵釘劃過玻璃般讓人耳朵刺痛難忍。
一陣急急的腳步聲停在殿門外。
“駙馬,駙馬,怎麼了……您怎麼了?”隨從一擁而上,攙扶住來人。
“容……容兒……”聲音細微到幾不可聞。
至今,我右手脫臼的手腕仍沒接上,只能用左手持筷,使得不大利落,費盡全力剛夾起的一粒丸子滾落桌畔,我失了耐心,直接操起勺子舀了一顆,低頭吃了起來。
心下琢磨著這丸子彈性倒是不錯,掉在桌子上居然還彈了兩下,如果做得大些,應該可以當乒乓球打。如果再大些,裡面填充上三硝基甲苯,再擰上裝有檸檬酸的雷管,應該就可以做成一個手雷。
長駙馬?西隴國國君?好大的名頭!
明明是手腕脫臼,我怎麼連帶腦子也不好使了,之前居然完全沒想起這妖孽還有個跟他惺惺相惜、據傳聞關係很不錯,而且“十分疼愛”紫苑的妹夫。
“妹夫今日好興致,深夜來訪不知所為何事?”子夏飄雪懶洋洋地開口。
一陣長久的安靜,有目光從我身上收回:“無他,聽聞紫苑回宮,特來看望。”
“可惜紫苑已睡下了,妹夫恐明日才可見到。現下不如入席同飲。”子夏飄雪指了指他的左下手位。立刻有宮女上前將貴客引入座位,隔著寬闊的殿心與我遙遙對坐。
雖是埋頭吃著菜,卻有一道糾纏不放的目光如影隨形,讓我心裡一陣煩躁。突然想想,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憑什麼我低著頭?人家一個背信棄義、一個蛇蠍毒辣都堂堂正正坐直著腰板,我一個光明磊落的人反倒低著頭,實在說不過去。
便一下坐起身子,直視回去。看看看,我讓你看!手雷一個接一個從我眼睛裡丟出去,爆炸、硝煙、火光、夷為平地。
“說起來,二位倒是故人。”子夏飄雪放下酒樽,漫不經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