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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寂寞的,就像離開老鼠的貓,就像沒有劫匪的銀行,就像不關犯人的監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樂趣。山不來就我,只好我去就山。
於是,在小白單方面實施冷戰後的第六天,我很沒有骨氣地易容成他身邊的丫鬟小月混進了他的書房。進去以後就看見大少爺正拿著一本前朝詩集在讀。我在門邊低頭站著,他也不抬頭,只是緊鎖著眉。二十分鐘過去後,還是這個姿勢,書一頁也沒有翻,只是時不時望向院門外,顯得有些煩躁。
我走到他身邊時,他正打算站起來,見我過來,起先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又坐了回去。過了兩秒鐘,突然有些欣喜疑惑地抬頭看了看我,害我以為被認出來了,結果只是一瞬間他又恢復了平淡的表情,指了指邊上沏在小爐上的茶壺,說:“我渴了,煩勞小月給我倒杯茶。”
居然敢使喚我!心裡一面嘮叨一面恨恨地走過去拎起茶壺往茶杯裡倒了一杯茶。我噎不死你個小樣兒,一邊詛咒,一邊端起茶杯準備遞給他。哪知這茶杯被滾茶一焐燙得很,我被燙得一個激靈,手一鬆茶杯就摔碎在了地上。小白一個箭步就衝了過來,抓起我的手又是吹又是揉,眼裡滿溢著心疼和自責。
“疼不疼,是不是被燙著了?有沒有被碎片傷到哪裡?怎麼總是這麼毛毛躁躁的呢?叫我怎麼放心你。”說完,一手抓著我的手,另一隻手想攬過我的肩。
我一生氣,偏過身去。好你個小白,居然對個小丫頭這麼關心,不但敢抓手,還想攬肩,平日裡還不知幹了些什麼事情。難怪不理我了,原來是見色忘妹,還害我白白擔心了這麼多天。想到這裡,我不禁覺得滿腹委屈,鼻子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
“怎麼哭了,容兒,是不是很疼?容兒莫要哭,我這就遣人去取方師爺的燙傷藥!容兒且忍一下,都是哥哥不好!”小白一下急了,一面抓著我的手,一面就喊人去拿藥。
等等,他叫我什麼來著?容兒?他什麼時候認出我來的?我停下抽咽,疑惑地看著他,“小白知道我是容兒?”
看我不哭了,小白如釋重負,“你初進來時,我還只當是小月,待你走到身邊,我便認了出來。”
我迷惑地眨巴著眼,到底是哪裡出了破綻呢?下人們都沒認出來,怎麼偏就小白識破了?
“容兒平素裡喜歡使薄荷泡水喝,這日子一長,身上就帶了股淡淡的薄荷香。容兒自個兒怕是不覺,但又豈能瞞得過哥哥。”小白接過小廝取來的燙傷藥輕輕地替我擦拭。
聞香識女人,這麼淡的薄荷味小白都能分辨出來,快趕上靈犬萊西了。只是這傢伙既然認出是我還使喚我端茶倒水,太不厚道了。我凶神惡煞地瞪了小白一眼,伸手抓了一把白色膏藥就往小白的臉上抹去。原以為小白會躲開,哪知他竟不避,由著我抓得他滿臉道道白沫。
我不禁奇怪地對上他的眼睛,只見他正痴痴地望著我,平日裡星輝一樣明亮的眼睛此刻卻宛如深深的潭水盪漾著某種莫名的感情。我心裡一動,低下頭去直覺地想要避開。他卻伸出手來,修長的手指輕柔卻堅定地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面對他。我一抬頭看見他被我抓得一道白一道紅,弄得很是狼狽,不禁開心地大笑起來。小白被我一笑不知是窘的還是氣惱的,臉噌的一下紅了起來,嘆了口氣把我攬在懷裡:“你呀,你呀……這幾日不見,原是想罰你淘氣,哪知最後罰的竟是我自己……”
“哥哥以後不要不睬容兒,容兒保證以後再不調戲小丫頭們了。”不知為什麼,我有些害怕小白後面的話,硬是插了進去將其截斷。
小白看著我,似有千言萬語,但又不知如何啟口,彷彿在內心經歷了一番掙扎,最終只是化成一縷輕煙般的慨嘆。
月亮圓了缺,缺了圓。中秋在不知不覺間慢慢地逼近,府裡上上下下都在緊鑼密鼓地張羅著我的婚事。宮裡的太監宮女最近也是頻繁出入雲府,忙碌著大婚的籌備事宜。爹爹連帶也忙了起來,除了平時的政事,還要應付一些登門道賀和送禮的官員們。大夫人和姑姑則是負責日日到我園子裡教導我一些宮廷禮儀和大婚注意事項,不過我多半時間處於神遊太虛狀態,一邊聽一邊忘。
小白自從那次“變臉門”事件後,每天都陪著我,而且時間越來越長,不過常常在不自覺間就會顰著眉憂鬱地看著我。我說笑話逗他,也未能使他開懷,雖是輕笑卻難掩那眉宇間的神傷,笑意再也不能到達眼底。
其實我也有些傷感,畢竟和小白是朝夕相對了十年的兄妹,現在就要離開了,不免有些黯然。我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只是,自從我在雲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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