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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為新娘揭喜帕!”我一個激靈坐正身子,急把鳳冠套在頭上,扯著喜帕就蓋了起來。身邊雪碧和七喜看見狸貓進門也相繼撤了出去,房間裡就剩下我和狸貓兩個人。想我經歷過穿越這等大風大浪的人此刻竟有些緊張起來,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嫁為人婦,以後就要天天對著狸貓了。等狸貓掀了蓋頭我該說什麼好呢?嗨?你好?你吃過了嗎?……
結果我搜腸刮肚把所有知道的見面用語都想了個遍,狸貓還是沒有過來揭蓋頭。難道他出去了?我疑惑地偷偷掀開喜帕一角,卻見他太子爺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前,單手支著臉頰,睡著了!
嬸子能忍,叔他老人家也不能忍!我怒了!
扯下蓋頭和鳳冠,我繞到狸貓面前,聞見一股淡淡的酒氣從狸貓呼吸間揮發開來。平日裡邪媚如絲的眼睛此刻緊閉著,斂去了傲氣和光芒,刀刻般挺直的鼻子下薄薄的嘴唇輕輕抿著,面龐和鮮豔的喜衣更襯得那嘴唇豔如血滴,散發著邪肆性感的誘惑,不得不承認狸貓還是一種很好看的動物!“色”字頭上一把刀,我居然忘了自己是要發火來著。幸好沒有穿越變身成劉胡蘭,敵人派一美男給我,我肯定立馬就招了,這多對不起黨和人民呀!
不知道為什麼古代人熱衷給新娘揭喜帕,今天就讓我容大爺也體驗一把,嘿嘿。我在狸貓眼前晃了晃手,看他沒有反應,便放心地把喜帕蓋上他的臉。
“掀起你的蓋頭來,讓我來看看你的臉兒,你的臉兒紅又圓啊,好像那蘋果到秋天。掀起你的蓋頭來,讓我來看看你的嘴,你的嘴兒紅又小啊,好像那五月的紅櫻桃。”哈哈哈!揭蓋頭的感覺果真非同凡響。狸貓睡得居然這麼死沉,難道是平時縱慾過度?不管了,他睡得沉正好,我悶了一天,現在正好放鬆筋骨,我不禁得意地又唱又跳。
“掀起你的蓋頭來,讓我來看看你的眼,你的眼睛……”啊嘞!蓋頭下那戲謔地看著我的是誰的眼睛?
“不知愛妃對本宮的眼睛有何評價?”狸貓斜睨著我,擺出了他最令人最討厭的招牌套餐,錯了,招牌表情。
“呵,呵……很好……很好,眼珠是眼珠,眼白是眼白……”
我立馬抓起喜帕蓋在頭上撤回床沿,客串了一回林俊杰(識時務者為俊傑),乖乖地坐下。哪知一屁股坐在了一堆花生蓮子上,硌得屁屁生疼,噌一下跳了起來,喜帕本就沒有蓋牢,這一跳便落在了地上。我捂著屁屁,看見眼前笑得猖狂的狸貓,產生了一種謀殺親夫的衝動。
狸貓笑夠了後,彎身拾起地上的喜帕揚長而去。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詩經·周南·桃夭》
第14節:第六章 同來望月人何處(1)
第六章 同來望月人何處
綰起驚鵠髻,血玉髮簪輕輕固定,一朵粉玉雕的瓊花別於髮間,配以芙蓉冠;娥眉淡掃,朱唇榴齒,赤朱蟬衣朝服,霞帔長裙,但見鏡中之人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雖是跟著六小姐長大,看著鏡中搖曳的美人,雪碧愣是失神於她的美貌,心中暗歎:怨不得雲家上下要將小姐護得滴水不漏,這姿貌任是女子見了也心動,更莫說男子。
“想什麼呢?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讓你容大爺幫你擦擦!”我伸手捏了捏身旁雪碧的臉頰,這小丫頭拿著我的耳環神遊太虛了半日,不知在琢磨什麼。
當然,這香澤第一美顏僅限於她安安靜靜不開口不捉弄人時,雪碧不由在心裡補上一句。不過發現這種機率幾乎為零,雲府上下對六小姐也是又愛又恨,如今他們是脫離苦海了,只苦了自己和七喜。
看來這丫頭還沒打算回魂,嘴裡還嘀嘀咕咕的 ,再不打扮妥當,只怕要誤了這新婚第一日的面聖禮,只好我自己動手,拿過雪碧手上的耳環,別上耳垂,就聽見外間有太監報:“太子殿下在攬紫園前廳,請太子妃娘娘同上朝華殿面聖!”
在丫鬟宮女的簇擁下,我步出房門,昨天蓋著喜帕,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我今後的新居所,於是,我隨意地回頭掃了一眼門廊園子。這不看還不打緊,一看差點沒背過氣去,就見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太平間”!
我哭,淚奔……為什麼人家都住什麼詩情畫意的“水雲間”,我卻要倒黴地住在“太平間”。這死狸貓,居然害我在停屍房睡了一個晚上,絕對是故意的!我在心裡憤懣地問候了他祖宗一百八十代!此仇不報非女子!新仇舊恨,日後我要一併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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