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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粗的大男人竟然像個女人似的又開始嗚嗚咽咽地哭起來,哭一聲還小聲叫一聲“娘”,蚊子哼哼得於錦恨不得拿塊磚頭把他嘴堵上。
人一痛苦起來,時間就特別難捱,也不知過了多久,於錦突然發現,那種痛苦好像沒有一開始那樣難以忍受了。
不能吧,掉下來前她感覺身體都被掏了個對穿,這種傷都能自愈,那她之前偷摸在天陽山苦練飛舟的時候怎麼還會摔傷?
於錦滿心疑惑,卻只能靜待身體恢復。
好在痛苦變得可以忍受後,她的身體也開始有了知覺。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於錦伸出手再摸了摸肚子:仍然一手的黏膩。
那這是好了還是沒好?好了,鮮血怎麼還沒凝固?沒好,那怎麼會不痛了?她完全糊塗了。
然後她發現自己可以坐起來了。
張功已經老半天沒聽見於錦的動靜,現在好容易聽見了,忙叫了一聲:“祖姑奶奶。”
於錦現在根本就沒心情搭理他,她發現,她的靈氣果然是運轉不動了。
卻也不是消失,人的靈氣儲存在丹田當中,依功法和體質不同,執行的規律各有不同,但人要呼叫,就會由經脈行至丹田,將之呼叫到需要的地方。
現在她功法照樣能夠運轉,但一旦由經脈歸流到丹田時,就像是生生被人截斷了似的,根本感受不到靈氣,甚至是丹田的存在,便連一直溫養在丹田裡的冰月輪都消失不見了。
即使預料到可能會修為盡失,事到臨頭,仍然有種一頭被打懵的茫然。一樣東西,用久了總會有感情在,何況,那是她在修真界存身的根本。
那樣重的傷,能活下來已經是老天爺賞臉了。
只要活著,總會有機會翻身。
於錦怔然半晌,最終只能這樣寬慰自己。
“祖姑奶奶?”於錦的動靜又消失了,張功左思右想,壯著膽子又叫了一聲。
“叫什麼叫?叫魂呢?”於錦不耐煩地喝了一句。
張功也不管於錦是不是在罵他了,頓時如聞仙音:這沒聲沒息的小半天可把他膽子都嚇破了,要不是身邊還躺著個昏迷不醒,摸摸還有活氣兒的少爺作伴,他早就崩潰了。
他也不管於錦願不願意聽,車軲轆的話往外倒:“祖姑奶奶,您終於回我話了,這半天我醒的時候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可把我嚇死了。對了,少爺他到現在都沒醒,您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嗎?還有,您沒受什麼傷,沒嚇到吧?”說著,他又準備往這邊走。
於錦剛剛躺在那兒的時候就想過,張功在橋上突然使的那一出是抽的什麼風。
充其量她也就是惡整了他幾回,張功再恨她,也不至於連自己的性命都搭上,要跟她同歸於盡吧?而且,他連煉氣中階都不是,要憑他那點修為想暗算到自己,好比是拿木棍割鐵皮,根本不可能成功。
唯一解釋得通的,那就是其他人用什麼手段在那時候操控了張功,直接附體或投影到他身上,施展手段害了自己!
而且那聲“師妹”叫得蹊蹺,她初來乍到,除了存真就沒叫過別人師兄。十有八九,這個人還是雲陽的仇人。
這就麻煩了,雲陽那性格本來仇家就不少,到底是誰有這個能量施展這等手段來害她?
尤其張功醒來後的表現也說明了這一點,不過,現在最需要搞明白的是,那種手段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他會不會什麼時候突然再發一次瘋?
這種人是真正的危險無極限,於錦可不敢讓他靠自己太近,堅決地再次喝止了他的靠近。
但老這樣乾坐著也不是辦法,於錦摸遍了全身,也沒找到什麼東西照明,只得再問張功:“你身上有沒有火石火折之類的東西?”
聽聲音,感覺張功又想哭了:“沒有,走的時候太急,什麼東西都拉在山洞裡了。”
其實,你們本來被搶得淨光,也什麼都沒了吧?於錦暗暗嘀咕了一句。
黑漆漆的空間裡悄沒聲兒地燃起了一點慘綠的鬼火。
張功像女人似的,“啊”地尖叫了一聲。
七十,她還活著嗎?
於錦心裡本來還有點打怵,張功這一叫,反而讓她鎮定下來。
藉著那兩點鬼火,於錦看見,兩人身前正前方豎著一塊石碑,石碑上黑底紅字,“幽寂地獄”四個暗紅的大字幾欲裂碑而出。
零星的幾隻阿飄在石碑那頭游來蕩去,彷彿根本沒看見石碑這邊的兩人。
“前方的可是雲陽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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