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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姑娘的脈象虛弱,氣鬱血滯,像是受了內傷,但是她醫術平平,卻也看不住到底傷在哪裡。診脈的同時,茯苓不經意間看見青楓的另一隻手正無力的垂在身側,腕間還有暗青淤痕。茯苓皺眉,“你的手。。。。。。”
青楓像只受驚的刺蝟一般,立刻縮回手:“我沒事!”
抓住她回縮的手,作為醫者,茯苓敏銳的感覺到青楓的手腕骨頭可能錯位了,急道:“不要動!”茯苓不知道昨夜侍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只知道這樣的傷是極痛的,沒有幾個女子受得了這樣的筋骨錯位之苦,而她。。。。。。居然還在挑水?
“會有點疼,你忍一下。”握著青楓的手腕,茯苓手法精準的將錯位的骨頭復位,即使她已經儘量快了,青楓還是疼的渾身輕顫起來。
茯苓暗舒了一口氣,好在只是錯位,若是骨頭斷了,就真的麻煩了。抬頭看向青楓,茯苓不禁又是一怔,她蒼白的臉色白得幾乎透明,唇卻被她咬得嫣紅充血,即使瘦弱的身體已經抖得如風中落葉,卻仍是不肯叫一聲疼。茯苓佩服的同時也不免唏噓,這女子性情怎麼就倔成這樣?本來想叫她不要用這隻手,好好養著,眼光掃過旁邊的水桶,茯苓只能低聲嘆道:“儘量少用這隻手,不然你以後握筆會有些困難。”她是才女,若是這傷以後影響到她寫字作畫,那就可惜了!
握筆?青楓嗤笑一聲,她現在只關心她還能不能握得住刀子!
輕輕轉動手腕,還是很痛,不過已經能使上力了,在地上坐了一會,青楓也緩過勁來,掙扎著起身,茯苓扶著她起來,青楓再次挑起水桶,茯苓趕緊幫她抬起扁擔,讓她能站起來。這半擔子水也不輕,茯苓本來想幫她抬一段路,一直靜靜的站在一旁的小虎子看著茯苓,欲言又止,青楓冷哼一聲,輕推開茯苓,低聲說道:“我自己可以。”許紀擺明了要整她,她有何必還要連累別人。
深吸一口氣,艱難地邁開步子,青楓一步一步堅定的往前走去。
茯苓看了小虎子一眼,雖然沒有說什麼,眼中卻難忍責備,都是宮裡的下人,又何必如此為難一個落難的女子,小虎子低聲說道:“這位姐姐,不是小虎子心狠,你若幫她,不僅害了她更害了你!”說完小虎子 立刻小跑的跟上前面的青楓。
是啊,在這座宮裡,誰也幫不了誰,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憐憫別人?看著那道跌跌撞撞,漸行漸遠的身影,茯苓終是背過身去,不再回頭。
夕陽漸斜,將影子拉得又細又長,那道本就纖瘦的身體,在夕陽的拉扯下,投下如紙片般單薄的影子,兩個大大的木桶幾乎將她完全淹沒。小虎子小步的跟在青楓身後,她低垂著頭,晃晃悠悠的往前挪,四個時辰,從上午到傍晚,她來回挑了七八趟,乾裂的嘴唇與青白的臉龐一般,沒有一點血色,靛青的宮裝背後溼了一大片,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直用左肩挑水,肩膀上的血泡被沉重的扁擔磨破,血水從靛青布料下一點點滲出來,原來凌厲的目光現在已渙散麻木,不曾改變的是一路向前的步伐。
在宮裡被嬤嬤公公們懲罰的常有的事情,大多數小宮女都會哭著求饒或是得過且過,大不了餓幾天或者挨幾下鞭子,公公們也不會想弄出人命,最後也就過去了。許公公要她挑兩缸水,不過就是為了挫挫她的銳氣,讓她吃點苦頭。小虎子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女子,倔強堅韌到他都有些心驚的程度。
日落時分,宮道上來來往往的宮人越來越多,每個人都會忍不住看一眼那道艱難前行的身影,而後竊竊私語,快步離開。
小虎子實在看不下去,低聲說道:“實在不行。。。。。。就歇一會吧。”
青楓低垂著頭,彷彿根本聽不見周圍的聲音,面無表情地邁著步子,小虎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他很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一頭栽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
進了伙房的小院,小虎子才發現許紀正站在院內,打量著未滿的水缸。小跑上前,小虎子半跪在地上,叫道:“公公。”
許紀眯眼看去,只見一身狼狽悽慘的青楓挑著半擔水艱難地挪進來,平日裡傲慢的眼此時暗淡無光,許紀心情頗好的笑道:“大半天了,怎麼才挑了這麼一點點水,還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青楓默然地放下水桶,眼皮連抬都沒有抬一下,不屑去看那張得意的嘴臉。
看她連頭都抬不起了了,許紀冷笑一聲,故作憐憫的擺擺手,說道:“罷了罷了,咱家也不為難你了,今夜皇上設宴款待北齊皇子和公主,皇后娘娘憐惜你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這些粗活就不要你做了,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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