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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霍石巖不想回到故鄉，畢竟那裡是生他養他的地方，有著他太多的記憶。但是就是因為記憶太多，多半是痛苦的，所以他才不想面對。

“小巖，那個叫王戀語的女孩子到家裡來找過你。這女孩子很懂事，她臨走時對我說，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她都不在乎，她會等你。這小女孩子對你是一往情深啊，你可不要辜負她的這片心吶。”霍媽媽繼續說道。

霍石巖聽了也是淚水漣漣：“媽，你說你兒子這個樣子還可以有愛嗎？我不想害了人家女孩子。以後王戀語如果再來我們家，你就告訴她，我不會愛上她的，永遠，讓她死了這份心。”霍石巖說著把電話掛了，也沒和他母親說聲再見。

霍石巖痛苦的抱著頭，蹲在了地上。他不知道自己今生能否再愛，他已經去檢查過自己的身體了，醫生說他的下身的腫塊已消失，至於那個功能的恢復嗎，要有一段時日的調養。那個醫生還建議霍石巖找個有經驗的中醫師問問，吃點中藥調補一下。霍石巖知道王戀語的外公是個醫術高明的中醫師，只是霍石巖如何開口去找她外公治病呢？那些外面打廣告的中醫師他又不敢去看，怕被那些江湖郎中騙了反而加重病情。

霍石巖如今上班的地方是一家規模不是很大的私立醫院，這醫院沒有特別分出腦外科來，只是一個大外科。霍石巖雖然是個腦外科醫生，但是說白了這家醫院也沒有做腦外科手術的能力，所以霍石巖在這裡也就只是替那些腦外傷病人和其他外傷病人包紮一下傷口，掛掛水而已。

霍石巖坐在這簡陋的醫生辦公室裡，雖然這裡和自己曾經待過的公立大醫院不能相提並論，但是比起在上海風裡來雨裡去的送快遞來說要好很多，所以霍石巖也沒感覺有多大的委屈。

這時有一對農民工夫婦急衝衝的抱著一個六歲大的孩子來到霍石巖面前哀求道：“醫生啊，快救救我孩子吧！”霍石巖看著男人手裡抱的孩子，那孩子已處於休克狀態，頭上全是血。霍石巖趕緊起身，邊檢查著孩子的傷口，邊問：“這孩子是怎麼傷著的？”

孩子的母親在一旁說：“我騎電動車帶他，車速快了點，被一塊石頭絆了一下，孩子飛了出去，腦袋磕在了路邊的石階上。”

霍石巖又問：“孩子摔下後一直這麼昏迷著嗎？有沒有什麼異常反應？”

“他有過一陣嘔吐。”孩子的母親說。

霍石巖替孩子清理好傷口，上了一些止血藥後，對孩子的父親說：“這孩子看情形摔得比較嚴重，要做個腦CT看看。只是我們醫院的規模還不大，沒有這個裝置。你們還是儘快轉院，去一家公立的大型醫院去檢查一下。”

“可是，去大醫院我們沒那麼多的錢呀。”孩子的母親苦著一張臉說。

“孩子的命重要，你們儘快的去籌錢，不能耽誤了孩子的病情。”霍石巖說著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很想幫助這對夫妻，只是因為自己剛剛交了房租，所以口袋裡所剩無幾，也就羞於拿出來。

孩子的父親看霍石巖要趕他們走，急了，跪在地上說：“醫生，你不能把我們往門外推呀，孩子的命在你手裡，我求你救救他吧！”

霍石巖也急了，說道：“不是我不肯救你的孩子，實在是我們這裡的設施跟不上，我怕延誤了你孩子的病情。”

孩子的父母還是不肯將孩子抱走，這時科主任走了過來，他問霍石巖是怎麼回事，霍石巖就把自己的診斷和孩子的病情彙報給了科主任聽。科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謝頂的男人，他看了看孩子的傷口，檢查了一下孩子的生命體徵，對霍石巖說：“沒事，不用轉院，就留在我們醫院觀察吧。”

那對民工夫婦聽了歡喜的趕緊跟科主任磕頭致謝，然後去辦理住院手續。

民工夫婦走後，科主任對霍石巖說：“小霍，我很讚賞你的嚴謹的工作態度，但是作為一名醫生，首先要有良好的職業素養，要盡力的為病人解除病痛的和困難，並且要相信自己有能力解決問題，而不是像你這樣樣隨便的把病人往醫院門外推。”

“可是，主任，這個孩子的傷還是要做個腦CT檢查一下，我怕他萬一有問題，是要做開顱手術的。”霍石巖據理力爭著。

科主任不高興了，瞪著眼睛說：“我是主任還是你是？我說這孩子病情沒問題就是沒問題，出了事我來擔當！”科主任說著走出了霍石巖的辦公室。

霍石巖聳了聳肩，在這裡，他只是一個小醫生，他沒有發言權。

那孩子死了

第二天，霍石巖和往常一樣準時來到醫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