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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殤痛

“趕過去？趕去哪裡？”孟以然象剛從夢中醒來似的，忽然抬頭，看著卓山，好象沒有聽懂似的問，，

“當然是醫院，王律師在電話裡說，你父親急救時他們給你打電話，可是你沒接，，，打給我時，你父親就已經，，他說你父親交待過如果有這一天，讓你回去主持大局，現在，他們都在等你，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不，，我不去，，”孟以然象被什麼蟄了一般，一下子推開卓山，“要去你去。”他的神情變得很奇怪，象是沒有什麼意識般，很木，，“我，，要出去走走。”他木木的說，聲音沒有一點起伏，，，說完，還不等卓山反應，他已經轉過身，向門外走去，，

卓山傻了，認識孟以然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孟以然這個樣子，呆怔了半天，他才回過神追了出去，，然而，孟以然早已不見了，，

黃昏時，天空下起了雪，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伴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林初雨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唇邊露出一抹單純的笑，今天她外出辦事，，辦完了已經不早了，即使回公司也都下班了，，所以她才能這麼早就踏上回家的路，，可沒想到居然會趕上下雪，，這種感覺真不錯，，看著路上的雪越來越厚，兩邊的景物也都包上了銀妝，她不禁展顏一笑，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難得的笑容，，

前幾天在因為喝醉酒結果在孟以然家住了一夜後，，她的心理一直有些怪怪的，，總有種對不起安東的感覺，，而安東也奇了怪了，，這兩天居然破天荒的沒給她打電話，，，這讓林初雨的心裡有些不安，，心情也越發的混亂，，她想打給他，，可是又有些不甘心，，，所以這幾天，林初雨的心情並不是很好，，可今天的雪，，卻帶給了她歡顏，，因為她最喜歡雪，，，所以在外面呆了半天，，她才回家，，

可一走進樓道，林初雨就愣住了，孟以然連外套都沒有穿，正坐在她家門前的臺階上呆呆的發愣，神情異樣的孤寂和，，絕望，彷彿已沒有了生機，臉色也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有些發青，，林初雨吃驚的一下衝了過去，，

“你怎麼回事，，這麼冷的天，怎麼連個外套也不穿？。”她有些生氣的衝孟以然嚷，一邊說著話，一邊麻利的開了門，“外面也沒有你的車，你是怎麼來的？”

孟以然沒有答話，依然呆呆的坐在那裡，象是沒有知覺般，一動不動，沒有給林初雨任何的回應，，

林初雨慌了，孟以然的樣子，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恐懼“以然，你到底怎麼了，，你，你不能坐在這裡呀，外面這麼冷。”她拉起了他。

孟以然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由著林初雨將他拉起，不知是冷還是什麼原因，他的身子簌簌的發抖。林初雨真的害怕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忽然間襲上心頭，她不禁也是一抖，，定了定神，她強打精神將孟以然推進門去，，將他按坐沙發上，用毯子裹住了他，，，她的手因為擔心而發抖，心裡更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慌，，，孟以然，，是個很堅強的人，儘管她看到過他流淚，但她明白那隻不過是一個意外，，他其實是一個很能隱藏情緒的人。可是今天，他居然，，，他，，林初雨越想越怕，不自覺的握住了孟以然的手。

“你，，以然，你知道我是誰吧？你別嚇我，成嗎？以然，，以然，，”她顫聲叫著，恐懼越來越濃，孟以然的神情太…太…太讓人害怕了，象是…完全失去了神智，，，林初雨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淚水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孟以然，你不能這樣嚇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倒是說話呀？以然，，”她哭了出來，，，下意識緊緊的抱住了他，，這一刻，她才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在意孟以然，她怕極了，孟以然，你，，不能這樣，不能，，，她抽泣著。

…好半天…好半天…

在她的努力下，，孟以然終於有了反應，象是忽然從夢中驚醒般，，“我怎麼會在這裡？”他下意識的問林初雨，有些茫然，“你為什麼哭了？”

“你沒事了？”林初雨欣喜的看著她，臉上掛著淚，，“你到底是怎麼了嗎？你嚇死我了。”她帶著哭腔的喊著，，心裡卻鬆了一口氣。

“初雨？”孟以然的心神終於回來了，眼神卻黯了下去，，推開林初雨的手，他打量了下四周“這裡是，，”

“我家。”林初雨連忙答，，“我回來時你就坐在我家門口，是我將你拉了進來，你不記得了？”

“我，，”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