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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兒……”隨著洪鐘也似的嗓音,到了武陵狂生譚堅。
茜茵一聲嬌呼,突然收劍撲向譚堅,伏倒他腳下,顫聲急喚:“爺爺,爺爺……”
老人家老淚縱橫,愛孫女無恙,他心中大慰,將她挽入懷中,顫聲說道:“孩子,你可好?你哥哥呢?”
“爺爺,哥哥回家了,奉琦哥的差遣,前往知會湖廣一帶前輩。”
這時,譚平夫婦也到了。茜茵輕喚兩聲爹媽,撲入乃母懷中。
老人家惑然地問道:“誰是你的琦哥?”
玉琦正領著菁華姐弟,收劍入鞘,大踏步向這兒走來。茜茵向玉琦一指,說道:“他,他是龍門楊家祖伯的孫兒,楊玉琦。”
老人家臉色一變,眼中湧現難以言宣的神色,怔怔地注視著大踏步走近的玉琦,頰肉不住抽搐。
玉琦走近,在三步外拜倒,說道:“侄孫玉琦,叩見祖叔萬安。”
老人家上身晃了兩晃,伸了兩次手,卻又一再收回,踉蹌退後兩步,轉過頭說:“不許叫我祖叔,我不認識你。”
玉琦膝行兩步,垂淚道:“侄孫初進中原,急於尋找奶奶和爹媽的下落,未克抽身至武陵叩請祖叔金安,自知於禮……”
武陵狂生急叫道:“住口!我不是指這些,那是你祖父……茵兒,我們走!”
茜茵尖聲叫道:“爺爺,爺……”
玉琦當然不知昔年回龍谷祖父的行事,對武林狂生的態度大為不解,顫聲說道:“侄孫在陰山得谷祖叔苦心孤詣撫育二十年,奉命進入中原一雪祖父回龍谷……”
武陵狂生一聽回龍谷三字,如遭電擊,突然大叫道:“回龍谷!回龍谷!往事不堪回首,走!”
他身形一動,便已遠出五丈外。
突然,他定在那兒了。
在不遠處枯葦之中,突然升起清亮的歌聲——《解珮令》,中氣充沛,可裂金石。
“二十年磨劍,五陵結客,把平生涕淚都飄盡。春去秋來,似疑是空中傳恨,幾曾料,知友乖分。”隨著歌聲,出現一個高年老道,袍袂飄飄,銀髯拂胸,飄然而至,接著往下續吟道:“不希紫虛,快意恩仇,仗神刃壯志凌雲。落拓江湖,且看我豪氣如山,又豈懼,白頭無份?”
無情劍太清哈哈一笑道:“道友,二十載久違,別來無恙?道友已經白髮滿頭,不該說白頭無份。哈哈!”
武陵狂生驀地回身面向太清,一字一吐地道:“原來你是太清妖道。”
“貧道正是,施主定然是武陵狂生了。”
高歌而來的老道,在武陵狂生身畔止步道:“無量壽佛!知機子道洪,來得正是時候。”
太清又是一聲大笑道:“回龍谷一場血戰,道友並未飛昇紫虛,可喜可賀。”
知機子呵呵一笑道:“道友心有未甘,也心中發毛,是麼?”
太清表情不變,說道:“彼此彼此,今日之會,勝負難料,道友也可想到的?”
知機子向武陵狂生稽首一禮,沉痛地說道:“譚施主,這些年來白道英雄無人領導,精英盡失,以恥辱為飧,將仇恨伴眠,沉痛之情,可想而知。自玉獅大哥義死回龍谷之後,朋友們盼施主出面重振雄風,如大旱之望雲霓,豈知施主隱身不出,以致群龍無首,坐等妖道屠戮,痛哉!”
武陵狂生以手掩面,渾身抖顫。
知機子繼續往下說道:“大哥死前,對施主如何囑託,貧道不知其詳,但相信絕不會著施主遁隱深山,不管朋友們的死活的,大仁大義的大哥絕不是這種人。”
武陵狂生只覺心中奇痛,他的冤屈又不能說出,他想起了玉獅生前的一切,只感到心血沸騰。
玉琦膝行而前,抱住他的雙足,叫道:“祖叔,侄孫不知祖父生前有些什麼遺命,您老人家可否明示侄孫。”
知機子仍神情肅穆,往下說道:“妖道託言傷發而死,暗組無為幫,暗中計算我輩友朋,殺人不露形跡。這些年來,由回龍谷脫身的人,大多不盡天年,含恨而歿。大哥在天之靈,想必哀痛逾常啊!金刀凌承恩無故失蹤,聖手飛花尤健行一家午夜飛頭,擎天神掌祈五常暴斃茅山,翻江白龍橫屍潯陽樓下……最近傳出楊公子出山的訊息,奪魂旗詹施主和天涯跛乞浩然公,傳令武林白道英雄準備迎迓楊公子,由於事機不密,妖道分途下手。唉!酒仙印清隆飲恨鄭州山區,滿天花雨雲襄全家一十八口濺血南陽,乾坤一絕齊劍虹屍分八塊,慘死潼關桃林之下……”
武陵狂生大叫道:“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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