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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最好在午間練功之時,在烈日下暴曬。風雪愈來愈大了,快走!”
“我覺得那位江湖客邱應昌眼神不正,不是個好東西。”
“四十年前他剛出道不久,壯志凌雲,不失英雄本色。這些年來,可不知他是否走入了邪道?眼神雖不太好,但卻不是目顯邪淫的好色之徒。”
龍門鎮楊府那座九進大宅院中,經過二十年漫長歲月的風雨剝蝕,已經破落了。
這二十年來,前十年不時有人在這兒覷探、巡逡、伺伏;後十年,這座大宅院便極少引人注目了,端的是門前冷落車馬稀,只有風雨送黃昏。
這天三更初,兩條黑影自後院越牆而入,身法奇快,只一眨眼間便已入了後院。
後進門突然無聲而開,一盞淡黃色的燈籠在內伸出,在朦朧的光影下,一個銀鬚皓首的老人出現在門中。
黑影並立在石階下,一身銀灰色夜行衣,站在雪地裡也有朦朧之感,他們正是雙絕窮儒和楊玉琦。
皓首老人已看清雪地上的人影,將燈籠高舉,用毫無感情的語音說道:“不必來了,閣下。這兒的主人,已經二十年音訊全無,要找人,只有幾個老蒼頭;要問事,無可奉告;要獲財,你們會失望的。”
右首灰影衝動地向前一衝。左首灰影卻一手將他拉住,用傳音入密之術向他說道:“不可妄動,千萬別露行藏。”
右首灰影是楊玉琦,他也用傳音入密之術激動地說道:“他是鬍子伯伯,啊!我記得他,鬍子全白了。”
雙絕窮儒道:“離開這兒你不到三歲,略知人事,總算你還依稀記得二十年前的往事。”
“爹媽不知可在……”
“不會在家了,也絕不會將行蹤透露給任何人,雖至親亦不例外。”
“我去問問他老人家。”
“不!你千萬不可探詢家中之事;那樣,你會害了他們,世上沒有任何秘密可以隱藏不露。”
“祖叔,我該怎樣?”
“看看你的故居,再踏遍天涯,只消找到太清妖道,你能一舉殲仇,你祖母和爹媽自會找到你的。”
“我會的,祖叔。”
“我不能陪你了,毒龍島之約轉瞬即屆,立身武林,信義為先,我必須如期赴約。在回龍谷屍骸中,不見你祖父的至交好友武陵狂生,也許他沒死,你到他那兒或許可以得到太清妖道的行蹤。”
“不,我得先到江西。”
“那沒用。我敢斷言,在雩都清虛宮,你絕找不到妖道的蹤跡,這些天來,從陝西至河南,你可曾探到訊息麼?我想,他們已有警兆了,不然為何極少見江湖人露面?你只能先找你祖父生前好友暗中探聽,別無他途。”
“如果譚家祖叔亦難找到……”
“天涯跛乞想亦不會在二十年中逝世,你可留心他的行蹤。珀兒,我該走了。萬事小心在意,多自珍惜。”
“祖叔,也許我會到毒龍……”
“千萬別來,你有大事待理,萬一陷在島中,萬事皆休。別了。”
老人家猛地凌空而起,越過院牆瞬即不見。
玉琦按下心潮,痴立良久,驀地一長身掠上屋脊,由前進大門中縱出大路,消失在風雪之中。
次日,風雪已停,天空中出現了久未露面的陽光。
巳牌正,八節灘的北岸渡頭左側,楊玉琦身穿老羊皮大褂,倚在一座大石上,呆呆地眺望著滔滔流水出神。
伊水這一段並未結冰,水經灘下瀉,不少浮冰飛滾而下,甚是壯觀。這段河灘,雖經白樂天予以開鑿,但仍然湍急,平時以渡船往來行客。可是目下隆冬之際,遊人稀罕,擺渡的小舟往來極為不便,每一個時辰方有一船往來,可見冷落得可以。
在灘的這一面,可以看清對面香山的雪影屋跡,一片白茫茫,香山寺的紅牆,十分醒目。
他孑然一人,形單影隻,顯得心事重重,一絲愁緒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
天下茫茫,他到哪兒去找一個身如閒雲野鶴的老道呢?自己不能顯露身份,沒有一個朋友和親人,惟一的長輩雙絕窮儒亦於昨晚離開了他,人海茫茫,其實他是孤獨的啊!
後面響起了踏雪的足音,有兩個人大踏步奔向渡頭。玉琦的目光,緩緩落在他們的身上。
那是一對少年男女的身影,全身裹在狐裘內,僅由身材高矮和穿著中,可以分清他們的性別。
皮風帽罩住了頭面,經裘帶圍住肩膊和遮住了口鼻,只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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