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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許盈淡淡地笑,“如果他有心,應該他自己來說。”
“好,這可是你說的!”嶽薔興奮站起,“我去叫他過來。”
“喂——”
許盈不及拽住她,眼睜睜見她到另一側牆邊將遲悠巖拉了來,推到小沙發坐下,笑盈盈道:“你們慢慢說。”自己卻到螢幕前去唱歌,成功引開其他人的注意力。
“最近怎麼樣?”他看過來一眼,淺笑。
“挺好的。”許盈也抿起一彎笑容,他瘦了,頭髮也比原來長了一些,每年匆匆見上那麼一次半次,和其他同學笑鬧間,才與他偶爾搭上幾句話,仔細想來,畢業後的接觸,竟貧乏得可憐。
只說了這一句後,兩人便沉默下來,聽著點唱機傳出一首老歌,極優美好聽的旋律,歌手低沉磁性的嗓音唱了兩句後,聚在螢幕前的幾個人便笑著叫著:“錯了錯了,快把另一個聲道關掉!”一陣喧笑,嶽薔的歌聲才又出現在樂曲中。
遲悠巖瞧著一群同窗笑道:“沒想到嶽薔倒有唱歌的潛力,唱得不錯,這首歌也很好聽。”
許盈有些怔忡,“嗯,《相思風雨中》是相當好聽的。”只是再深情婉轉的歌,經過歲月磨滌與人們爭相競唱,味道也變得淡了。
何況,那麼曼妙入耳的歌聲,細聽揣摩,才發覺曲中歌詞,竟是聽不懂的,那是遙遠南方的一種方言,沒有接觸瞭解,根本就聽不明白。像她,將美好的年少感情賦予眼前這個人,如今他坐在身邊,才驀然驚覺對他的瞭解,僅限於多年前的課桌間,拋開校園生活,他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又是一陣沉默,他轉過頭來,仍是笑意如常,“你也沒交個男朋友什麼的,像嶽薔時萌他們?”
許盈心裡微動,“生活圈子這麼窄,哪有那麼容易碰上。”
遲悠巖點頭應了一聲:“也對。”便不再說話,看著螢幕前的幾個同學,專注地聽他們唱歌。
從嶽薔手裡搶了話筒的楊伯業唱到第四首歌時,許盈忽然感到一股倦意湧來,她守了近十年的感情,等了這麼久的一個人,此刻仍是不冷不熱曖昧不清的這種態度,她還要等多久?
“那你呢?打算讀完研究生再考慮戀愛結婚?
他低頭笑了笑,“這種事,要靠緣分的。
“緣分哦……”許盈儘量讓自己的表情輕鬆一些,不經意一些,“我認識你十二年,同學六年,算不算有緣分?
遲悠巖猶像地看過來,無聲一笑,瞧著沙發布料的花紋莞爾:“我們這些同學,認識都有十二年了,當然是一種緣分。
許盈失望已極,逼自己擠出玩笑的語調:“嶽薔還說我們兩個可以湊合一下呢,我倒無所謂,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你嘛……”再擠出乾澀故作不在意的笑,“呵呵……”
他總算像有些意識到她的話意,也半玩笑半認真地道:“等我畢了業,工作有著落,你還沒有找到另一半,就真的可以湊到一起了。”
許盈緊緊握住掌心,指甲快要刺破面板,“那……我可不要等你,你畢業找到工作?還得多少年啊,到時我人老珠黃,萬一發現你我不合適,再另行發展,誰還要我?我看還是算了吧。
他微怔,有些不自在地笑著,“哦,那就算了……”他又張了張口,像是想掩飾地說什麼,又像要挽回失言地說什麼,但在唱歌的幾個人一聲很大的鬨笑下,就沒了下文。
許盈怔怔地,眼角餘光裡,他的臉孔清晰神情卻模糊,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她和遲悠巖就像一面鏡子的前後兩個人,性格驚人地相似。總是講著半真半假的話,總是猶豫不決缺乏勇氣,總是等待對方先示意,試探再試探。明明渴望又駐足不前,敏感晦澀粉飾太平,失落又假裝不在意……
這樣被動的兩個人,將來能夠溝通無礙地一起生活嗎?何況,她將昔年單純的情感延伸出來,卻未必能發展成她想要的愛情。
至於婚姻,則更是無法確定的遙遠未知數。
“其實,我開玩笑的,你和我已經不可能了。”她半垂著眼,迷離地向他的方向微笑,“我有了男朋友啦,就是那天在客運廣場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就算我當初曾經暗戀你,現在想回頭也晚了……”
口裡苦苦的,心頭跳跳的,她又在說著半真半假的話了。
遲悠巖愕然地看著她,她微低頭,淡淡氤氳地笑。
“別人談戀愛,都是談一種叫做『愛情』的感覺,結不結婚是另外一碼事。或者,只為了結婚,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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