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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盈氣憤道:“客運部門怎麼也不管一管?就任他們在這裡橫行無忌,硬逼人坐他們的車?”瞧了眼鍾辰皓的白T恤,“你要是穿了制服,就去威懾他們一下。”
鍾辰皓笑道:“又不是警服,誰會害怕。”
“反正城管也好,治安大隊也好,有穿制服的過來晃晃,這些人總會收斂一點。”看到那群人又攔住一個正往客運站內走的人,許盈頑念頓起,拉起鍾辰皓,“我們過去看看。”
她在前疾步快走,鍾辰皓只好在後跟著,果然離一輛客車還有二十米時,一個攬客人就徑直迎過來問:“去不去長春?”
她故意猶豫一下,攬客人立刻以可怕的熱情極力推薦:“來來來,坐我們車,有空調的,隨上隨開……”
許盈哪顧聽他,她的注意力都在後頭。她剛才走得很快,幾乎小跑起來,鍾辰皓被她拋下頗有一段距離,這會兒便聽到幾個人七嘴八舌阻擋住身後的稅官,一迭聲嚷著:“坐這輛坐這輛……”不由偷偷竊笑。
一隻手抓住她胳膊,攬客人甚至扯她往車邊走,“車馬上就開,你先上車等一會兒……”許盈嚇了一跳,急忙甩開他,“我不坐車,你別拉我!”回頭看去,更是大吃一驚。
鍾辰皓被三個人按在一輛客車的車身上,這哪裡是攬客,分明就是劫客!許盈急了,幾步衝過去,用力推開一人,尖聲叫道:“你們幹什麼!”
幾名攬客人被震住,面面相覷地退了兩步,許盈怒得血液上湧,厲聲道:“你們跑車還是搶劫?哪有這樣強拉人上車的,管治安的人都死光了?就放任你們這麼無法無天!”
怒斤聲未歇,不遠處又傳來另一人惱喝聲:“放開,我們剛從長春回來,還坐去長春的車幹什麼?”
見有了同命相憐者,許盈稍稍安心,拉起鍾辰皓便向同樣被圍攻的可憐旅人那兒跑,“到那邊去!”好歹人多氣勢壯,免得這群人凶神惡煞蠻橫起來,恐怕要吃虧。
離得近了,卻不禁怔住,那被圍住的一對男女……有一個,她認得。
喝斥的人也看見了她,也是一愣,他身邊的女伴被這一群打手般的攬客人嚇得花容失色,緊緊偎在他身側,看得許盈心頭空白一片,腦裡有些恍惚起來。
“你、你放暑假了?”機械地問,明知七月中旬,他揹著旅行包從客運站出來,自然是放假回家。
“對,放假了。”遲悠巖笑了一笑,看了眼鍾辰皓,“你們……要去乘車?”
“不是,我們剛才在橋上看風景……呢,從這兒路過……他們就……”許盈語無倫次,有一年沒見他了,竟緊張得有些慌亂,隨手指了下鍾辰皓,“我同事、呃……朋友。”
遲悠巖與鍾辰皓相互微微點頭示意,許盈偷偷瞄了眼他身邊的同伴,眉目如畫,很美麗的女孩,多希望他說一句“這是我同學”,或者……乾脆直說“這是我女朋友”也好。
可是,他並沒有介紹,他還是這樣一句都不提,自始至終都懸著她心思,找不到落腳地。
一個攬客人還在不識相地伸手來扯她,“坐我們的車,馬上就開,就剩一個座位了……”
許盈一激靈拍開這人的手,恨聲斤道:“別碰我!”
鍾辰皓將她輕輕推到身後,平靜地看著周圍這群搶匪一樣的攬客人,“你們再不散開,我們要報警了,客運治安派出所是管這一帶的吧,投訴多了,嚴管起來,你們生意也不好做。”
“不坐車就不坐車,犯得著投訴報警嗎?”一群人嘴裡不乾不淨地低聲罵道,悻悻散去,又去盯其他準備進入客運站的旅客。
“那……我們也走了。”遲悠巖轉頭看了下女伴,低問一聲,“沒事吧?”女孩搖搖頭,他又轉過來,對許盈極淡一笑,“過幾天嶽薔會回來,她說想和咱們幾個要好的同學聚一聚,到時候她打電話給你。”
“哦。”許盈呆呆地點頭,看著那一雙儷影向她與鍾辰皓告別,並肩逐漸遠去。
陽光炎熱而刺眼,原本罩在頭頂的溼巾經過剛才那一陣快走慢跑又拽又拉,早就不知丟到哪裡去了,汗水在鼻尖上晶瑩地閃爍,慢慢凝聚成滴,順面板紋路滑進唇線,下意識抿抿,是鹹的。
房間裡蔭涼舒服,床墊柔軟,散發出清爽好聞的味道,半睜了眼向窗外看,白的雲藍的天,遼闊得那麼不真實。
“你不去問清楚,自己在這裡難過有什麼用?”
空曠的四壁迴盪著鍾辰皓的聲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遙遠。
聽不清自己仿若呢喃的低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