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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什麼。”鍾辰皓笑斤,見兩人跑遠,便伸臂去拉許盈,“別坐在雪裡,會著涼。”
她不肯起,死賴不動,“要是能躺就更好了。”
鍾辰皓無奈,前後左右看了看,忽然走開一會兒,回來時便不再猶豫地把她拖起來。
“幹嗎啊?”
“這邊來。”進了一家藥店,鍾辰皓將她推到坐堂醫桌前,“麻煩給她量一下血壓。”
許盈看看醫生,又看看鐘辰皓,再看看血壓計,好奇心勝過疑惑,解開羽絨服,挽了挽衣袖……毛衣太厚,挽不上去,遲疑一下,鎮定地當身後的稅官不存在,再褪掉一隻袖子,好,這回能挽上去了——把胳膊露出來,看醫生有條不紊地進行操作。
“多少?”鍾辰皓問。
“高壓一百,低壓六十。”
許盈不知死活地問:“還算正常吧?”
醫生瞧她一眼,“有點低。”
絞盡腦汁回想了半天,中學時那點生理衛生常識早就飯吃了,聽鍾辰皓說著:“你再熬夜,就不僅是『血壓有點低』這個小問題了。”
沒敢繼續問正常範圍是多少,許盈迅速整理好衣服,“走吧。
“你不是想坐?那邊有椅子。
“不坐了,快走。”拽著鍾辰皓衣袖逃出藥店,再向他解釋,“你要是跟醫生詢問怎麼辦,她一定會推薦貴得要死的藥給你,把症狀誇張到病入膏盲,把藥效吹到天花亂墜,蒙得人不買不行。”
鍾辰皓笑笑,“你當然不必吃藥,睡眠足夠就能恢復。”
“呃……我知道。”
“你的血壓再低下去很快就會病倒,目前能跑能跳,是因為年輕,如果你現在五十歲,這個血壓度恐怕要住院了。
咧!醫生都沒嚇唬她,他居然危言聳聽?
許盈不服氣地說:“先生,你好像也熬過夜玩遊戲吧,你晚上幾點睡?”
鍾辰皓悠然道:“每週只有一兩天,不會超過凌晨一點半,你呢?
“唔……”她是一週七天,天天凌晨三點,每次都在老爹的責罵中匆匆關機睡覺,沒辦法,許君白天用,她只好夜裡奮戰了嘛!
一個抱著一大捧鮮花的小女孩過來兜生意:“先生,給小姐買枝花吧。
許盈納悶:“有春節送花的嗎?”
“過幾天就是情人節了啊,現在買其實也不算早。”
“情人節?
正暗自想情人節是幾月幾日,見鍾辰皓竟真的問:“多少錢一枝?”
許盈趕緊扯他,“別別,你買花幹什麼?”雖說現今朋友間也相互送花,更不諱“情人節”玩笑似的彼此贈送,但是,她就是感覺怪怪的。
“十元一枝。”
“哇,你搶錢啊?”許盈小聲道。
不遠處另一個更小的女孩攔住兩個路過的學生模樣的少年,“叔叔買枝花吧。”
學生甲受到重創,“叔……叔叔?我有那麼老嗎?”
同窗大笑,“沒辦法,你未老先衰。”
小女孩蠻機靈,立刻改口:“哥哥,買枝花吧。”
學生甲受創甚深拒不買賬,“我買了送誰啊,我旁邊這隻豬?”
學生乙哼道:“得,以後作業你照前桌抄吧。”
“慢著兄弟,有事好商量。”學生甲立即狗腿賠笑,“要不,咱買枝花謝罪?”
“免了,你不是早瞄準二班班花了?不如你送她……”
兩個少年嘻嘻哈哈笑著鬧著跑開,鍾辰皓和這邊的小女孩講價:“我買三枝,十五塊行不行?”
“行。”答應得乾淨利落。
許盈嘀咕:“聽說這種花是一塊錢三枝進的哦,居然真有人花這個冤枉錢。”見小女孩雪天裡凍得紅通通的小臉,也不忍再說什麼,反正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不是她的血汗錢被坑。
鮮花用無色透明帶淡紫色小圓點的玻璃紙紮束著,嬌豔欲滴,在銀白的雪天裡,尤其顯得火紅奪目。花瓣柔軟,不知該形容它的質地像天鵝絨,還是人工的天鵝絨看起來像天然的花瓣。
“這是什麼花?”
“玫瑰。”小女孩忙著找零錢,頭也不抬。
“是月季吧?聽說附近的花窖根本沒有玫瑰,種的都是月季,冒充玫瑰花賣。”一個在旁邊看了一陣的青年男子道。
“這花是空運來的。”賣花女孩辯說。
“別逗了,空運的花能這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