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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明察秋毫的眼力,口中淡然道:“道長說得不錯。此劍乃是南極仙翁門下弟子之物,與晚輩起了些爭端,便搶了過來。”他這話並無隱瞞,出口後卻覺得失言。同為修道之士,萬一這老道士與南極仙翁頗有淵源豈不糟糕?
老道士卻僅是釋然一笑:“初見此劍時,貧道還以為姜施主亦是修道之人,所以才能衝破貧道的拖泥大陣。然而見到姜施主後才明白你並未曾修過道法,僅僅憑本身力量強突陣法,實是神力驚人。而姜施主不但有此能耐,還能傾心結交各路奇人異士,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貧道失敬了。”
姜惑捉摸不透老道士的用意,連忙謙遜幾句。卻聽老道士一字一句緩緩道:“不過姜施主剛才望向寶劍的目光中含有殺氣,卻不知你想殺的人是誰?”
姜惑強自鎮定,淡定一笑:“道長胸藏機杼,心富謀略,不妨猜一猜。”
老道士呵呵一笑:“如果姜施主因忌貧道之能而動殺機,尚可理解。但如果姜施主想趁機殺費大人以博功名,那可真是打錯主意了。”
姜惑一震,想不到自己隨意所想竟被對方瞧得如此通透,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懼意:“道長說笑了。尚未請教道長法號,在何處修行?”
老道士道:“貧道申公豹,才從崑崙山趕來朝歌。”
姜惑聽申公豹並不追究自己心懷殺機之事,剛剛暗舒一口氣,忽又聽到“崑崙山”三字,猛然想起“泱泱西峰巔,釣翁遇少年”之句,不知此人與那崑崙山元始天尊門下道術最精的姜子牙有何關係?
申公豹眼神若刀,緊緊鎖住姜惑。姜惑百般不自在,忍不住問道:“申道長為何如此看著晚輩?”
申公豹嘿然一笑,出語卻是石破天驚:“姜施主可知道貧道第一眼見到你時,就忍不住動了殺機麼?”此言乍一出口,他眼中驀然射出一道令人不敢逼視的精光,原本慈祥端嚴的面目剎那間顯得十分妖邪。
姜惑張口結舌,幾乎驚跳而起。申公豹續道:“只因貧道瞧出姜施主體內魔意糾結,暗伏異數,乃是朝世鉅變的淵源。早殺你一日,便可多救得幾位紅塵蒼生……”
直到這一刻,姜惑方才體會到申公豹之法力是如何深不可測,一面暗自運功戒備,口中勉強笑道:“道長言過其實了,晚輩雖有些蠻力,亦不過一介草民,哪有什麼翻雲覆雨、動亂天下的能力。”
申公豹不為所動:“姜施主若不承認,便是小覷了貧道的道行。但姜施主可知道貧道最後為何又放過了你麼?”
姜惑搖搖頭。申公豹淡然道:“第一,因為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姜惑奇道:“道長所指是何人?”申公豹吸了一口氣,面上閃過一絲怨毒,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名字:“姜子牙!”
姜惑呆怔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他的身份只有師父且諾知道,而提及姜子牙名字時也絕無外人在場,面前的申公豹如何得知?莫非他當真神通廣大至此,竟能瞧破自己的所思所想麼?
申公豹對姜惑的驚訝神情視若不見:“姜施主放心,此處只有你我兩人,這亦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貧道對天立誓決不告訴他人。”
姜惑聽申公豹語氣中多有迴護之意,稍稍放心:“不知道長與那姜子牙有何仇怨?”
申公豹自言自語般道:“姜子牙是貧道的師兄,此人剛愎自用,自以為修得正果,妄言扶西岐而滅殷商。哼,貧道便偏偏與他作對,瞧瞧是他的道行高些,還是貧道更勝一籌。”又望向姜惑,“不過那姜子牙現在官拜西岐丞相,甚得西伯侯姬昌重用,又請來各路神靈替他助陣,遲早會反,單憑貧道一人尚力有不逮。但只要有姜施主相助,便多了一分對付姜子牙的把握,不知姜施主意下如何?”
姜惑雖有對付姜子牙之心,卻並不想借他人之力。何況這申公豹雖是道骨仙風,但既然與費仲這小人沆瀣一氣,言語間更隱見邪意,心術不正,何似光明磊落的修道之士?不過姜惑不明申公豹虛實,只恐他真有瞧破自己心思的法術,念頭一轉旋即按下,轉開話題:“既然道長說出了不殺晚輩的第一點理由,那麼想必還有第二點理由,不知是什麼?”
申公豹冷笑一聲:“第二,因為貧道隨時可取你性命,不必急於一時。”
聽到這一句近於挑釁的話,姜惑被激得戰志大盛,目光停在桌上的寶劍上,恨不能立刻仗劍衝前與申公豹拼個高低。
申公豹只是望著姜惑冷笑,似乎隨時等著他暴起發難。其實在申公豹心裡,亦拿不定主意留著姜惑到底是福是禍,所以才故意以言語相激,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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