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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這裡借路回去,今天一早,他就派人加強這裡的戒備,連我險些都進不來。”
我不禁張大眼睛。
“怎麼會?你不是王府裡最高的統領──”
嚴奇用力一揮。“沒錯!可是還有一個衛士將,地位和我相當,處理府內一切事宜。王爺這次就是下令由他全權負責搜查銀舞公主的下落。我退居一旁輔佐。現在外面全是他的人馬,你一露面,我想掩護你也難。”
“如果我裝扮成你們這邊一般尋常的女子也不行嗎?”
“如果是在別處,當然行,可是王爺早下令不許任何人接近這樓花閣,像你這樣的少女,沒來由出現在這地方,根本是自投羅網。”
我看了看上方由小窗溢瀉進來的金光。以前電視古裝劇常見的蹩腳劇情,竟然可笑的發生在我身上。以前常以為那不過是演戲的無聊,現在應驗在自己身上,那緊張、恐懼的氣氛,原來不是當初一句無聊所能抹滅否定掉的。事情是真的發生了,不再是一句“睡一覺,明天起床就沒事”做夢般的混沌了,我必須儘快回去,否則天曉得我會不會就此毀在這個世界?!
我主意已定,便正視嚴奇說:
“既然現在戒備這麼森嚴,接近樓花閣那麼困難,那我更得待在這裡了。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已潛進樓閣中。拜託你,嚴奇,你一定要幫我!”
嚴奇靜靜注視我一會,突然緩緩慢慢說出和這完全不相干的事:“銀舞公主身上有著五顆星辰排列成夜光之鑽的印記。”
說完這句話,就開啟密室,潛入甬道中。我低低呻吟一聲,靠貼住牆頭。老天爺!這個玩笑太過份了!惡作劇也不是這種作弄法的!
我的左背處有著星辰的紋身!當年我剛出生不久,爹爹門下食客有個江湖術士,諂媚巴結,胡猜亂測,說我是什麼寒舞星下凡,天曉得真有什麼寒舞星,爹爹卻深信不疑的,找人替我紋上了昂宿星團的星芒,取其中最明亮的五顆星鑽形排列。說是什麼天星下凡,以此為切記,又將我取名楊舞,日日苟延殘喘他的貴族夢。我懂事以後,曾為身上的刺青和他冷戰過,爹爹卻一直以最無辜的笑臉討好我,我無奈,事實又既已造成,只好接受。可是從此,我全然拒絕他們那三個白痴所提的任何傳說神奇。這樣批評爹爹孃娘和但澄實在是不應該,然而,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爹爹究竟何能何德,居然有本事將世代富甲四方的楊氏祖產,一寸一寸、一甲一甲地全給敗光。老實說,爹爹也許奢靡成性,享受慣了,過慣了少爺公子的闊日子,講究排場氣派;然而對於富霸一方的楊家來說,那真的不算什麼。爹爹有文人氣,但吟詩弄詞作對、附庸詩人風雅,搞些什麼夜宴酒令的,再怎麼揮霍,也及不上那種縱慾狂歡,嫖賭作樂的真正敗家罪惡。究竟爹爹是怎麼將家產一分一分敗光的?
大概,大概吧!和他軟弱的文人氣有關。
爹爹端學盂嘗,招德納賢──其實是心軟──門下食客千人。那些現代德行君子完全不事生產,成天跟在爹爹孃娘屁股後,東遊上苑,西訪花塢,瞎扯些無聊拉雜的垃圾。那些現代清客,肚皮裡沒什麼真本事,臉皮倒是不薄;巧言諂媚,歌功頌德,醜態百出,無奇不盡其所有,其實不過一個“懶”字作祟,貪圖不付勞力的享受罷了!
那些人來來往往,爹爹一概來者不拒。楊福老夫婦有時看不過去,咕噥兩句,爹爹全當耳邊風,依舊大做他的盂嘗。
等到爹爹孃娘飛機失事,門下食客跑得一乾二淨,那些三親六戚也突然不見蹤影,我清查楊家的財務狀況,才知道已經什麼都不剩……討厭!這些不愉快的往事!我擦乾微溼的臉龐。
門口輕響,嚴奇閃身進來。
我接過他帶來的清水,連喝了幾口才問:“外頭情況怎麼樣了?”
“不太好,風聲還是很緊,四處是王府的衛士。王都來的官侯已經回上都了,看情形,過不了三天,情勢必定變得更加混亂。”
真糟糕!看情形我如果堅持一直待在這裡,又回不去的話,不是糧水不繼,就是被搜查捕獲。可是我怎麼甘心就這樣離開這裡?一旦離開,回去的機會就更渺茫了。
“嚴奇,如果你抓到我,會是大功一件嗎?”我低啞著聲說,那低沉甜淨柔媚,連我自己都嚇一跳。
嚴奇顯然也嚇了一跳。他看我一眼,隨即閉上眼,讓密室的空氣保持最沉靜的死寂。
密室沉靜至極的氣氛讓人昏昏欲睡,我也閉上眼睛,放鬆肢體。渴睡鄉在向我招手,我看到“斯舞莊”在風塵中斑剝……爹爹孃娘含笑在月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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