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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宏觀角度來說,性別外貌身高體重等等一眼看過去就能分辨不同人的外部特徵是最直觀的體現;而從微觀角度來說,就需要使用DNA等檢查來分辨。但是就算身體特徵與DNA都與本體相同的克隆人,也不能說克隆人與本體就是同一個人,因為這兩者間可能還會牽涉到靈魂的不同。
顧安琪生前看小說的時候,看到很多科幻小說喜歡把克隆人設定為沒有靈魂存在的軀體,好像這樣驅使他們做炮灰就不算違背倫理道德了。
那時候,顧安琪就想,靈魂到底是什麼東西?聰明到能夠與人類交流的動物,人類相信他們的靈魂是存在的,而能夠接受命令理解命令執行命令並且不是用計算機晶片控制大腦的生命體,卻設定他們沒有靈魂。
到底是靈魂這玩意很扯淡,還是說這樣的設定是在扯淡?這個問題,可能不會有答案。
那時候顧安琪不明白靈魂是什麼,現在依然在迷糊,她只知道人類要認識自己,除了認清楚自己的生理特徵外,肯定也要認識自己的靈魂,或者還有其他。
現在她沒有了身體,僅剩靈魂。生理特徵變成了天邊的浮雲,當下該做的大概是認識自己的靈魂。但是,她苦笑著抬起沒有實質的雙手瞧了又瞧看了又看,還是不明白靈魂到底是什麼?
她現在是一團靈光,一段意識,還是什麼玩意兒?她到底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存在著?失去了聲帶等發聲器官,她為什麼還能說話?沒有眼睛這樣的視覺器官,她為什麼能夠看到東西?身體明明是沒有實質的存在,為什麼她能看到自己,別人也能看到她?
或者,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想象,她以為自己可以這樣那樣,其實只是自己的臆想?但是,她和亞瑟還有其他人的交流明明很順利的。
還有,在那個接待大廳裡,那位工作人員能夠碰觸到她,她到現在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顧安琪有太多太多的疑問需要人來解答,但是現在沒有人可問,而她自己實在找不到答案。想到最後,她明明沒有腦子的存在依然覺得頭痛起來,最後放棄似的攤在了窗邊的椅子上。
要不算了,等明天亞瑟來了再請教他,顧安琪這麼想著,目光落到了窗外。窗外陽光明媚,讓人心情放鬆起來。一個奇怪的沒有太陽卻充滿光的世界,顧安琪望著窗外的天空,給這個世界下了定義。
好想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就這麼看著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閉上眼睛就好了,只要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就好了,這樣的誘惑從小到大慢慢增加,有那麼一瞬間,顧安琪差點真的迷糊了過去,但是突然間,一股涼意包圍了她,讓她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
第二次被救了!
回過神來,顧安琪擦去了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從背後拎出被她壓在椅子上的玩具小熊,苦笑著抱緊了它。
這就是亞瑟所說的靈魂會被靈光同化吧。從死去那天一直到現在,她沒有真正失去過意識,而剛才的那瞬間,她差點就陷入了迷失之夢,這靈光好像非常可怕,她真的能夠運用靈光來重塑身體嗎?
顧安琪有點擔心,不過想到亞瑟當時說話時一臉正直的表情,而且他是救了她兩次的恩人,她就覺得亞瑟很值得信任。
既然亞瑟說可以,那她肯定行的。剛才會出意外的原因是她的靈魂太弱小了,意志力也不夠堅強,既然想要回家去,怎麼能遇到一點困難就想著放棄想著明天再說呢。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古人早就這麼說過了,偏偏事到臨頭她還不長記性,顧安琪對自己剛才的輕易放棄表示萬分鄙視和唾棄。
努力就要從今天開始!
她握拳給自己鼓勁。靈魂問題可以等到明天請教亞瑟,今天她完全可以做現在就能夠做的事。目前的她沒有身體又怎麼樣,總有一天她會有的,現在她可以先憑著記憶一遍遍描繪自己的模樣,免得有一天會忘了自己的長相。
說幹就幹,顧安琪想到這裡,盤腿坐到椅子上,當然沒忘記把小熊靠身體擺著,以便出了意外可以及時救她,開始了她的第一次修煉,就是一遍遍回憶自己的模樣,外貌身高體重等等一切能夠回憶起來的身體細節隨著她的不停回憶開始清晰起來。
就這樣,她開始不停回憶,不停修正,像捏泥娃娃一樣試圖把自己的人體模型在意識中創造出來,並且很快就樂在其中,沉浸了進去。慢慢地,她專注於自己的世界,不再關心外界的事物,也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逝。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