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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那娃娃太可惡了!爺爺這廂剛喝上一口,那廂卻嗚哇嗚哇聒噪個不休!你是哪家的娃娃,難道爹媽未曾教過,此等沒有禮數?”一條黑大漢驀地站了起來,如同鐵塔一般佇立不動,圓瞪雙眼望向鐵蛋。卻不料一眼望見滿桌的酒菜,一股香味竄進鼻子裡,忍不住狠狠嚥了口唾沫,口中重重啐了一口。
鐵蛋大喜,心說來了來了,缺什麼來什麼,正愁沒碴找呢,這邊倒來了個搭戲的。看這黑大漢生得體格彪悍,胸毛蓬亂,袖子捋的高高的,身上的皂袍胡亂捆紮在腰間,腰側還掛著一口腰刀。一定是個腦筋不太靈光的莽漢,鐵蛋心中暗想,眼珠滴溜溜一轉,口中就已經撩撥開了:“呸!你個黑驢蛋,賊廝鳥!你才是沒爹媽教的東西呢!小爺教訓小二礙著你啥事了。這瘦猴是你爹呀!用的著你來護著!”
“哇呀呀!”那人大怒,一把踹開身旁的凳子,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大步向鐵蛋撲了過來。
“耶喝——”鐵蛋口中呼嘯著,身體已經像猴子一般竄起,左手一甩將裝滿金錠的包裹背到肩上,右手爪順勢一拉,“呼啦”一聲桌子就被他掀翻了,桌上的盤子、酒菜亂飛。鐵蛋伸手一抄,將早已窺定的那隻叫花雞緊緊抓在手上,整個人已經從視窗跳了出去。
那大漢怒火中燒,揮舞雙手“唏哩嘩啦”一陣響,將身前的東西全部掃開,也從窗子處緊跟著跳了出去。身後卻聽叫小二在撕心裂肺地叫著:“哎呀,我的媽呀,小爺!小爺!您的帳還沒付呢!提轄、提轄……”
鐵蛋跳到街心,抓著燒雞一溜煙在前飛跑,那黑大漢撒開大腳呼呼生風緊追不捨,片刻功夫二人已經去得遠了。高風樓上,只留下呼天搶地、痛哭流涕的店小二和一大群看呆了的食客。
卻說鐵蛋一路上抓著燒雞嘻嘻哈哈,腳下忽快忽慢,口中怪叫連連,時不時轉過頭來對黑大漢做著嘴臉。那人施展身形在後面緊緊追趕,眼見得快要抓住鐵蛋了,他卻像條泥鰍一般扭來扭去。那人的一雙大手總是撈了個空,他卻不知鐵蛋在施展“凌波微步”的身法,只是急得火冒三丈,口中嗚哇亂叫。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出了小鎮,到了一處長滿荒草的河邊。河畔了無人煙,只是在離河灘不遠的地方,坐落著一間破舊不堪的廟宇。
鐵蛋停下腳步笑嘻嘻望著緊追過來,口中喘著粗氣的黑大漢,叫道:“兀那黑大個,你追小爺幹嗎?我可沒欠你錢啊!”
那人停住腳步,不一會便平息了呼吸,身形挺直立刻便如山停淵峙,頓時顯露出大家氣勢。那人出奇地沒有再咒罵,只是瞪著眼死死看了鐵蛋片刻,突然問道:“你是誰家的娃娃,為何有這麼好的身手?”
鐵蛋心中倒也佩服這人的這份鎮定功夫,一抱拳道:“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鐵、鐵……”鐵蛋心說我到底叫啥呀,鐵蛋這名字也太遜了,急中生智,便道:“你管我是誰呀,你先說說你是誰,憑我要先告訴你呀?”
那人一愣,摸著下巴生了一會兒悶氣,才鬱悶地說道:“灑家乃小種經略相公麾下提轄官魯達是也,小娃娃究竟是何人?”
鐵蛋一聽就愣了,心說魯達?那不是花和尚魯智深嗎?哎呀,我的運氣真叫好啊,沒想到吃白食還吃出個黑不溜秋的花和尚來。不由得大喜過望,哈哈大笑起來。
魯達心中惱火,解下腰刀扔到一邊,嘴裡叫道:“可惡的娃娃,竟敢嘲笑灑家,待灑家來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掄起醋缽大的拳頭“呼”地一聲就向鐵蛋砸了過來。
就聽見“噗嗤”一聲悶響,魯達的拳頭正中鐵蛋胸口,鐵蛋的身軀立刻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一下子飄向半空,翻了幾個滾,從魯達的頭頂翻了過去,居然連影子都沒了。 。。
第十四章 郊外鬥魯達(2)
魯達大驚,嘴裡“嘖嘖”懊惱不已,心說壞了壞了,沒想到這小子看似身手靈活,功夫卻是不濟,居然一拳被自己打死了。這下子不但搞出了人命官司,而且江湖上傳揚出去,自己竟無端打死了一個娃娃,於自己臉上可不好看。這可如何是好?
正胡思亂想間,魯達突然感到自己後背上被人輕輕拍了一巴掌,回頭望時,看見那個小娃娃正賊忒兮兮地盯著自己,手上抓著的那隻叫花雞,胸腹間已經破開了一個大洞。再看自己手上時,卻是油膩膩的,沾滿了燒雞的皮肉、汁水。
“大個子!”鐵蛋剛剛用燒雞擋住了魯達勢如破竹的一拳,順勢在半空使了個“迴風舞柳”的造型,鬼魅般翻到了魯達的身後,“你的拳頭好像沒用啊,是不是午飯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