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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見密妃娘娘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中端著個碗,像是正在給一個宮女扶起的怡寧喂藥。見他們進來,密妃娘娘站起身,將手中的碗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搖搖頭道:“皇上,還是一口都喂不下去。”宮女也忙將昏迷不醒的怡寧重新放倒在床上趟好,給她蓋上被子。
胤禛見怡寧直直地挺著一動不動,口中喊著“寧兒”,緊搶幾步撲到床前,顫抖著將手放在她的鼻下,半天才確定還有呼吸,一顆懸了半日的心方放了下來。又輕輕掀開她身上的黃色錦被,見她上身已經被嚴嚴裹住,滲出的血跡並不很多。
康熙見他的神色漸漸恢復了正常,方道:“傷口在後心,到是沒有傷到要害,已經上了藥,朕剛才親自給丫頭號了脈,情況倒還穩定,只是不知為何,就是昏睡不醒,也不像是中了毒。”
胤禛聽了,就要起身謝康熙和密妃,被他父皇止住了:“你不用謝朕,要不是這丫頭,恐怕現在趟在這裡的就是朕了。”
胤禛便道:“這裡多有不便,還是讓兒臣把她帶回帳中休息吧。”
“不用,就在這裡吧,她傷在後背,朕擔心搬動後會撕裂傷口,這幾天密妃就住在朕的帳中。”
“皇阿瑪,這如何使得?還是讓兒臣把寧兒帶走吧。”
密妃娘娘就道:“寧兒這孩子是為了救皇上才負的傷,就住在這裡也好讓我表示表示謝意。”
“行了,別爭了,既然皇上說使得就是使得。”隨後進來的太后也開口道。“寧兒這丫頭為了救皇上連命都不顧,到現在都醒不過來,就算有些逾越的地方也別人也說不出什麼。”
胤禛見如此,不再推辭,給三人再次行了禮後,問康熙道:“皇阿瑪,可查清楚刺客的身份?”
康熙搖搖頭,道:“這個刺客不但武功十分高強,行動也很敏捷,一擊不中轉身就走,愣是從大內高手的包圍圈中殺出條血路。”
胤禛恨恨道:“皇阿瑪,兒臣請旨繼續追查,一定要將此人抓住剝皮挖心!”
康熙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又給怡寧號了下脈搏,抬頭望天想了一陣不得其解,攙扶著太后走了。密妃娘娘囑咐了胤禛幾句,從袖口掏出張紙遞給他,道:“這是幫你媳婦包紮時從她衣服裡掉出來的,你收好了。”
胤禛接過一看,卻是自己清晨出發時寫給寧兒的詩詞,後面狗爬般的句子當是她的大作。密妃見他神色暗淡,嘆了口氣,也走了出去。
胤禛讀著寧兒寫的歪歪扭扭詩不像詩,句不像句的東西,一陣辛酸湧上心頭。他返身回到怡寧的床邊,盯著她看了半天,掏出手帕輕輕地擦乾淨她嘴角的藥汁。她的嘴唇有些乾裂,想是一天無法喂水所致。他想了想,端起桌上的藥碗,含了一口在嘴裡,俯身下去,用舌頭挑開怡寧的嘴唇,口對口強行餵了起來。也許是條件反射,怡寧竟有了吞嚥反應,這使他一陣驚喜。慢慢地,將一碗藥喂完,又餵了一碗熱水。
胤禛為怡寧擦了臉,又替她翻了個身,見她仍然無知無覺,這內心強壓了許久的悲痛愈發無法抑制。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想到成親四年多來,二人聚少離多,歷盡坎坷,好不容易方才消除誤會,只盼著從此以後能夠相依相伴、雙宿雙飛,不料想天降橫禍,不由得已是熱淚滿腮,滴滴答答地灑了怡寧滿臉也不曾察覺。
前生今世(三)
怡寧像雲一般在空中飄飄蕩蕩,眼前一片濃霧,她拼命眨著眼睛,但始終無法看清所處的境地。“有人嗎?”她大聲地問著,漫無邊界的空虛令她有些緊張。
隨著她的聲音停下,一道霞光突然穿透濃霧,祥和的溫暖逐漸灑遍她全身,她的身體和心靈都開始變熱,無法言語的歡樂溢滿她的心胸,極度的幸福令她幾乎無法呼吸。“難道我來到了天堂?”她問自己。
“嗬、嗬、嗬”,一陣慈祥的笑聲從頭頂傳來,“世上哪有天堂,天堂自在人心!”
怡寧抬起頭,只見柔和的霞光中顯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形,身形漸漸清晰,卻是個鬚髮皆白的老和尚。他手持念珠,身披紅色袈裟,盤腿而坐,身下並無蓮花臺,而是一片空虛,高高地浮在怡寧的頭頂。
“你是誰?”
“佛無佛像,我不是我。你無須知道我是誰,你只須知道你自己是誰?”
“那我又是誰?是方小萌,還是怡寧?”
老和尚沒有回答她的疑問,只是將手輕輕一揮,眼前的濃霧突然散開,面前出現一塊寬銀幕電影樣的視屏,畫面上是一座高臺,耳畔響起歡快的琵琶聲。隨著畫面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