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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我真的沒有半分戲耍爺的意思,我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爺可否容怡寧細細回稟。如果爺認為怡寧的話沒有道理,到時要殺要刮隨便爺,怡寧決不敢喊半句冤屈。朝廷就是要殺死刑犯也還要給個最後陳述的機會,是不是?就算怡寧當真是十惡不赦,求爺給個最後陳述的時間,好不好?怡寧現在別無它求,只求爺能給我一個機會,也是給爺自己一個機會,對不對?”怡寧眼睛一點都不敢眨,死死盯著胤禛,苦苦哀求道。
胤禛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將頭扭到一邊,不再看她。怡寧剛才咬得有些重了,他嘴裡的血順著緊抿的雙唇從嘴角繼續刺目的滲出,映著雪白的臉龐冷得糝人。怡寧想喊人來給他包紮一下,又看他如雕像般挺立的背影,沒敢吭聲。
又是一陣沉默。“吭!吭!”怡寧清清嗓子,見他仍沒有任何反應,連身子都不曾動一動,知他已過了暴怒,便將剪刀輕輕放在身旁,調整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身子。剛才在生死關頭,怡寧腦中電光一閃,已是想好了說辭。
“怡寧出嫁之前,曾得老祖宗教導,學習為人婦的道理,有些說法也許不對,但請爺聽上一聽,能夠明白老祖宗一片愛子之心。”她儘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溫和柔軟,娓娓動聽。“怡寧小時曾隨家人到鄉下的莊子裡玩耍,發現不同的地塊種出的莊稼卻不一樣,有些時候收成能差數百斤。我很好奇,便向莊頭請教,方才知道了一個道理:卻原來,雖是同樣的麥種,因為土地不同,收成就絕不一樣。所以西北貧瘠少雨的沙地很難種出莊稼,咱們的老家東北卻是個大糧倉。怡寧記得阿瑪當時說,要種莊稼就要儘量把麥種撒在肥沃的土地上,不然不光不會種出好莊稼,連麥種都浪費了”
怡寧停了一下,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便繼續道:“這個道理爺當然是早就明白,怡寧記得的是當時老祖宗曾跟額娘在旁邊議論說,這女人生孩子跟種莊稼是一個道理。這母體就像土地,如果母體不肥沃,不但生出的小孩身體羸弱,常常小小年紀夭折,便是母體自身,也難免會遇到難產之苦,甚至會丟掉性命。額娘之所以身體一直不好,就是當年生大哥的時候歲數太小的緣故。” 據史書記載,胤禛的次子弘昐、三子弘昀、長女和三女都是早殤,而長子弘暉身體也十分不好(其實弘暉已與康熙四十三年殤,這裡為了寫作需要,將其生天花的時間錯後一年―――作者)。怡寧儘量回想著《唐朝好男人》的片斷,只盼胤禛能從血的經驗中吸取教訓,如李治一般被輕易打動。
果然,胤禛不但沒有喝斥她出言無狀,反而緩步走到桌前坐下,雖然還是沒有看她一眼,但這默然的態度已經給了怡寧莫大的鼓勵。
“寧兒出嫁前夜,老祖宗曾特意囑咐寧兒,說寧兒這身體尚未長成,進府後要多做事、多吃飯、多睡覺,切不可邀寵賣俏急著與貝勒爺同房,等過幾年身體長開了,再等貝勒爺垂憐。老祖宗說,最好等到十七八歲後再與貝勒爺同房才好。為此,她還給寧兒備了藥丸帶在身邊,就是為了洞房之夜後服用的。”
“當時我還問老祖宗,寧兒這樣做豈不是壞了貝勒府的規矩?老祖宗當時說,這不算壞規矩,因為皇家最重視子嗣的開枝散葉。女子十八歲後容易生出健康的孩子,因此常見二十歲以上的女人生出八、九斤的壯小孩。而且,以後再生,也容易養活,從十七八歲到三十歲,生三、四個健康的寶寶不在話下,生五個六個也很平常。她跟寧兒說,貝勒府裡的那拉福晉和年福晉,還有宋姐姐前後生過幾個孩子,都養不成,就是因為生產的時候母親年齡太小,所以生的小孩體質差,養不活。老祖宗心疼寧兒,不願意讓寧兒步上面幾個姐姐的後塵,特意叮囑寧兒要愛惜身體,不可逞強,寧兒總是要聽的。”怡寧反正也豁出去了,什麼樣的話刺心就撿什麼說。
果然,只見胤禛的眼眶慢慢紅了起來,陷入沉思狀態。怡寧再接再厲,繼續道:“寧兒知道老祖宗的教導不合府裡的規矩,是存了私心的,但為了保住性命,也只能自討苦吃了,不但讓府裡上下人看笑話不說,身子也受了許多苦。”
“哼,一派胡言亂語!若生孩子就要死人,這許多女人豈不都死光了?”
怡寧知道他已是被說動了,忙趁熱打鐵道:“爺,老祖宗也是愛子心切,萬望貝勒爺不要見怪!”
沉默一會兒,胤禛突然冷冷道:“若果真如此,你那夜在洞房為何不對爺明說?你自己也說過,凌柱教你做人要誠實,你現在的所為可當得起誠實二字?你那夜若對爺直說,爺豈是肯勉強女人的人?說來說去,你還是不信任爺!”
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