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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永遠不要小瞧武夫,你別忘了,我顏良也是一名武夫。”顏良嘴角微微斜揚。
許攸一怔,忙是訕訕笑道:“攸一時失言,還望將軍恕罪。攸的意思其實是想說,那文聘一個無名之輩,又怎能跟將軍相提並論。”
顏良的胸襟,又豈會就這件小事責怪許攸。
他將目光移向了地圖,沉思了起來。
許攸不敢再作聲,只小心的打量著顏良的表情,那份喜怒不形於色的城府,越發的讓他感到深不可測。
忽然間,顏良指著地圖上角問道:“此處地形,先生可清楚?”
許攸仔細看了一看,“這裡通往新野的大道和幾條小路的交匯口,地勢已經比較開闊。”
嗵!
虎拳重重的擊在了那一角上,顏良劍眉如刃,冷冷道:“就是這裡了,本將就在這裡給劉表好好的上一課,讓他領教領教我顏良的厲害。”
第二十章 天時地利
入夜,荊州軍營。
文聘扶劍駐立在轅門,極目遠望著東北方向,隱約可見閃爍不定的燈火,那裡正是河北軍的營寨。
他臉色冷峻,目光中始終閃爍著某種不安。
馬蹄聲起,數騎斥候飛奔而來。
“稟將軍,小的剛剛打探到,河北營中大約有千餘輕騎趁夜而出,望西北的小道而去。”
文聘神色立時一變,口中驚道:“西北的小道通往新野,莫非顏良這廝想偷襲新野不成!”
先前之時,文聘就一直懷疑顏良的動機,故而瞞著蒯越,私自加派斥候,嚴密的監視顏良軍的動向。
卻沒想到,他的懷疑真的變成了現實。
得知這個驚人的情報,文聘不敢遲疑,急匆匆的趕去見蒯越。
“顏良是奉袁公之命而來,得罪不得,若是把他留下來,請神容易送神難,也不是件好事,還真是頭疼啊……”
帳中的蒯越,尚在凝眉苦思著。
“蒯別駕,大事不好。”文聘顧不得通傳,掀起帳簾便大步而入。
別駕乃是州牧屬官中文吏之首,位高權重。
正在思索的蒯越被打斷了思路,眉頭微皺,不悅道:“何事大驚小怪?”
“方才斥候有報,那顏良率輕騎抄小路偷襲新野去了!”文聘拱手道。
“什麼?”
蒯越大驚,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方才的駕子一掃全無。
文聘沉聲道:“末將早覺得那顏良可疑,如今情報確鑿,那顏良果然心懷不軌,若是讓他攻破了新野,襄陽必將危矣。”
蒯越神色愈來愈凝重,他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震驚之餘又有幾分愧色,似乎為自己先前決策失誤而汗顏。
“請別駕下令,讓我率全軍急攻敵營,只要擊破了顏良大營,就算他攻破了新野也將腹背受敵,區區一千騎兵,只有被困死於新野。”
文聘慨然請戰,蒯越卻搖頭否定了他的建議。
儘管他知道文聘言之有理,但若蒯越接受了他的意見,到最後就成了自己決策失誤,釀成危情,卻由文聘力挽狂瀾。
作為劉表麾下頭號重臣,蒯越絕對接受不了這顏面上的損失。
沉吟半晌,蒯越故作從容道:“新野城險,顏良一千騎兵未必就能攻下。我命你速率四千步騎回援新野,內外夾擊,剿滅顏良。”
“別駕……”
文聘欲再言,蒯越眼睛一瞪,喝道:“你難道還敢質疑我的軍令不成,若再稍有耽擱,遺誤了軍機,這罪名你擔當的起嗎!”
這般一喝,文聘哪敢再言,只得暗歎一起,轉身匆匆出帳。
半個時辰之後,一支四千人的荊州軍急匆匆的離開了大營,沿著大道向新野縣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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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發白,旭日初昇。
金色的朝霞刺破朦朧的晨霧,為起伏的山丘染上了一層金邊。
顏良匍匐在草叢裡,嘴裡嚼著一根枯草,目光炯炯,目不轉眼的盯著山坡下的大道。
在山坡的後面,一千騎士靜靜的駐立,身邊的戰馬都已被包住了嘴巴,一千多人馬如石像一般矗在那裡,安靜的可怕。
大道的盡頭,塵土漸起,地面隱約有微微的震動。
顏良撥開草叢,極目遠望,視野之中,一支急行的隊伍,正漸漸的清晰起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終於,顏良看清了那面飄揚的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