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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身形狀正好也是弦月。
那名刺客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三教九流,而是殺人無數、大破北頭山河套軍營的南朝頭號通緝要犯——
月魄。
第1章(2)
“百隊人馬卻追不到一個女人,自然是要恨得牙癢。”他莞爾打趣,猿臂不過一伸,原本在天上盤旋的蒼鷹竟瞬間俯衝停在他的臂上,他低聲在蒼鷹耳邊低語幾句,才又讓蒼鷹振翅高飛,飛向塔克乾的方向。“她犯了什麼罪?”他又問。
“這女人殺了那些人的將軍。”斑圖如實稟告。
灰眸微微掠過一絲波光。
“南朝新指派來的邊關大將軍?”
“是。”
“倒是個好訊息,怎麼死的?”灰眸睞向月魄。
“刀刃迴旋,一刀封喉。”斑圖將探子帶回來的訊息,如實稟告。
就因為這女人殺了那南朝將軍,他才沒在她越界的那一刻誅了她,只是他原本盤算那些南朝士兵會為了追殺她而自投羅網,沒想到卻是事與願違。
“好身手。”拓跋勃烈挑起濃眉,忍不住出聲讚賞,接著翻身下馬,自懷裡掏出幾顆水滴狀的暗紅藥丸。
“王?”斑圖忍不住一愣,看著拓跋勃烈將藥丸喂入月魄的嘴裡。
那是血竭,是千年龍血樹的樹脂,具有止血消炎散熱的效果,可內服外用,對內外傷皆極具療效,珍貴難尋,是南朝所沒有的保命奇藥,整個大漠也只有區區三株龍血樹,王卻將如此珍貴的藥材用在一個南朝女人身上。
王打算留下她?
“讓邊境的人繼續盯梢,若是有人越界,一律殺無赦。”語畢,拓跋勃烈已將人抱入懷裡,躍上馬背。“另外,給那匹累壞的馬兒一些水喝,然後帶回到邊境的軍營裡養著,牠認得南朝的地理形勢,將來派得上用場。”
“是。”斑圖立刻點頭,卻忍不住出聲提醒。“王,她是南朝人,我國族人不會歡迎她的。”說不歡迎是含蓄,事實上,所有的北國人對南朝人都是恨之入骨。
兩國之間的戰火蔓延了將近三世,當初開戰的原因多數人早已遺忘,卻忘不了南朝人是如何的卑鄙無恥、殘暴無情,不但喜愛自相殘殺,凌虐戰俘的手段更是令人髮指。
戰火燃燒最旺的那些年,每天都有北國的戰俘被綁在高高的木樁上,被火烤、被箭射,被許許多多慘無人道的手段給虐殺,然而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北國人,只能遠遠望著自己的弟兄在眼前慘死,然後再被大卸八塊,死無全屍。
北國對南朝的恨已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道盡,王若是將人帶到任何一個部族,勢必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我知道。”拓跋勃烈卻是不以為意,將月魄固定在自己的胸前,然後便迅速拉起韁繩,策馬調頭。
“她還是名刺客。”斑圖急聲又道。
是南朝人就已經夠糟糕,可據觀戰的探子回報,這女人身手了得,刀起刀落全在眨眼之間,讓人壓根兒措手不及,防不勝防,顯然是名訓練有素的刺客。
“那又如何?”拓跋勃烈睥睨回頭,狂霸傲然,懾人的王威瞬間表露無遺。
斑圖立刻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人我會帶到塔克幹,順道與塔克幹族長議事,稍晚你將邊境狀況回報。”
“是。”
彷佛要將大地燃燒殆盡的烈日,終於在夕陽西沈的那一刻消逝,然而取而代之的卻是強勁刺骨的寒風,以及成千上萬的毒蛇猛獸。
大漠裡的日,可以熱死人。
大漠裡的夜,也可以凍死人。
無論日或夜,大漠總是充滿了致命的危機,若不是對大漠相當熟悉,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而月魄,卻幸運的活了下來。
而且她還能清楚感覺到,有某種強大的存在始終待在她的身邊,即使在幽幽晃盪的黑暗中,那股存在仍然讓她本能的全身戒備,難以安心,於是就在月上枝頭的那一剎那,她奮力掙脫黑暗,迅速睜開了眼。
火光在模糊的前方閃爍,她不斷眨眼,直到可以看清楚一切,緊接著她立刻察覺到那股存在就她的右方,於是猛地轉頭。
火光中,就見一名慓悍高大的男子坐在爐灶前,擦拭把玩一把迴旋刃。
她的弦月彎刀。
冷眸驟縮,修長身影瞬間自氈毯上拔躍而起,擺出防禦動作,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破綻,她直瞪著那抹高大身影,然而太過猛烈的動作卻讓她腦門狠狠暈眩,眼前迅速陷入一片黑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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