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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而加百列也明白自己的要求很無禮，若是自己可以救莉蓮，他又怎會說出這般話。

“……抱歉，我做不到。”

思考了幾分鐘，塞巴斯蒂安做出選擇。

他做不到，即使眼前的人兒落到這般田地有他的責任，可是他依舊做不到用心血救她。惡魔是自私的種族，捨己救人這種事情根本不會做，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只見過幾次的人類，他們之間最多算是認識而已。

塞巴斯蒂安以自己的實際利益出發，壓下心中想要救莉蓮的念頭，冷靜地拒絕，刻意忽略心中的不捨。

“你果然是惡魔。”加百列看著塞巴斯蒂安說，而後閉了閉眼，溫柔的笑容重新回到他俊美的臉上，他輕輕抱起莉蓮道；“我們回家。”

此時的莉蓮處於昏迷狀態，當加百列說“我們會回家”時，晶瑩的淚珠沁出緊閉的眼角，迅速滑落。

“喝點水。”

守著莉蓮的加百列，看見莉蓮緩緩睜開的眼眸，著實鬆了口氣，他真的害怕莉蓮就這樣一直睡著，走完她剩下的時光。小心地扶起莉蓮，讓她靠在自己懷中，一點一點喂她喝水。

“加百……列，我……很好……”莉蓮喝過水後，斷斷續續地說出自欺欺人的話。

他們都知道，她活不過今晚，現在醒來，應該是迴光返照。

若是之前加百列一點也不擔心，只要魂魄還在，根據契約的聯絡他就能輕而易舉找到莉蓮，可是如今，她會魂飛魄散，這意味著以後哪裡都沒有她的存在，他將孤身一人……

想到這裡，加百列就抑制不住地傷心，是莉蓮給了他新的生命，為什麼他救不了她？！

“加百列，我想去花房。”

加百列沒有說話，只是取來一件莉蓮的外衣為她蓋上，而後小心翼翼地抱她去花園。

“每次看了都覺得很美呢，你說是不是，加百列？”

“恩，很美。”

聖潔的百合花、泣血的彼岸花、妖嬈的曼陀羅，玻璃建造的溫室種滿了它們，這些聞到混合在一起，像極了莉蓮身上的味道。

莉蓮坐在溫室裡唯一的鞦韆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加百利站在她的身後，為她輕輕推動鞦韆。

“我一直希望加百列能夠幸福，可是現在看來，我反而成了讓你傷心的存在。”莉蓮望著眼前的花海，又像望著遠方，低低地說，“早知道我會傷你的心，當初就不會與你訂立契約。”

“蓮，這是我自願的，因為是你！”

“我知道，正因為知道，我才難過。”

你總是這麼溫柔，什麼事情都先以我為主，我覺得自己是你不幸的根源。前世如此，今生亦然。

“加百列，我冷。”

冷，好冷。

這種感覺她記得，這是——死的感覺。

加百列將莉蓮緊緊地擁入懷中，他知道，時間快到了。

莉蓮的眼神渙散開來，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了，素手無意識地抓緊加百列的衣袖，“不要……怪……塞巴斯蒂安……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

加百列握住她冰冷的手。

她本來想告訴他塞巴斯蒂安的前世是天華，可是他們都已轉生，忘卻了前塵，加百列又怎會知道天華是誰，她何必說出來徒增煩惱。

莉蓮費力的喘氣，眼前一片漆黑，“對……不起，又留……下你……”

前世留下你獨自面對死亡，今生又留下你孤獨的存活。

莉蓮拼命地張開了嘴。

她終究太自私，不該結下羈絆的，不該貪戀這份溫暖。

她總覺得無止盡地穿越中，一個人太過孤獨，所以再有一人陪伴自己就不會寂寞；她總覺得有一天會再遇到曾見在乎的人，所以不曾擔心，可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想見那個給予自己歸屬感的男子，想見那個給予自己溫暖的神將……

“還想，還想……再……見一面……”

想見彩輝，那個自己喜歡的神將。

明明約定好的，可是，再也見不到了。

“……對……不起，彩輝……”

莉蓮慢慢閉上了眼睛，一滴淚珠從她合上的眼皮中流下。嘴唇動了動，用盡了最後的力氣：

“謝……謝你，極……樂……”

謝謝你，陪我到最後。

這一刻，紫色的光芒自莉蓮身體裡衝出，它們照亮了整個花房，似是在宣告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