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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傷得這麼慘，不是被別人，而是被至親之人，被她自己的期望所傷害。

“神無，記住，對待敵人不能手軟，對敵人溫柔，就是對自己殘忍！人類永遠都是自私貪婪的種族，記住我們今天的下場，記住我們家破人亡是因為什麼！”

是的，父親，我再也不會忘記了。

人類都是自私的種族，正因為他們的自私貪婪，才使得我們家破人亡。

從今天起，旁人的生死與我再無干系，我只要維持自己小小的幸福就好。

從現在起，我還是我，只是再也不會悲天憫人。

有血緣關係又如何？

斬斷即可！

“呵，呵呵，呵呵呵……”安靜的客廳內漸漸響起少女癲狂的笑聲，只是那聲音的主人與其說是在笑，不如說她的心在哭泣。

茶朔洵聽著少女的笑聲有些害怕，他怕是自己將她逼上了絕境，早知道，早知道就不那麼說了。茶朔洵懊悔著自己方才的舉動，卻又不敢上前。

這個時候，六合的手覆蓋住蓮的眼眸，蓮的笑聲慢慢停了下來，手上的溼意告訴六合，眼前的少女是真的在哭泣。

六合看了看其他三位，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說話，給蓮一個安靜的空間，加百列和塞巴斯蒂安對看一眼，對六合點點頭，而後默契地一左一右拖走罪魁禍首，至於茶朔洵受到天使和惡魔怎樣的待遇就不是六合關心的範圍了。

六合是因人的願望而出生的神將，雖是“人之子”，卻也位於神明的末端，屬於神明的範疇。

凡是神明便有著自己的冷漠，這是即使是“人之子”的神將也不能改變的事實，而隨著時間的變遷，看多了人性善惡的神將，自是越來越向神明的做派發展，除了他們關心的人、事、物，其他之於他們，不過是天邊的浮雲，一吹就散。

因而，明顯感覺到蓮內心改變的六合，並沒有因為蓮的改變心寒，反而鬆了一口氣。

他惟願自己心之所繫的小人兒，能夠幸福。

“彩輝我沒事了。”不知過了多久，六合感到一隻微涼的小手拉開自己，小手的主人聲音微啞。

六合沒有問蓮什麼，只是低頭吻了吻蓮的眼眸，發現蓮看向四周，道：“他們一會就回來。”

彷彿是驗證六合的話，六合話音剛落，加百列他們便先後走了進來。

蓮疑惑的看著幾人，加百列的笑容有點僵硬，仔細看會發現他的嘴角有細微的抽搐；塞巴斯蒂安的黑髮有些凌亂；而最後走進來的茶朔洵走路的姿勢明顯不協調。

“你們，這是……”

“我們去好好溝通了一番，小姐。”塞巴斯蒂安笑著解釋，為主人解惑是一個執事該有的美學。

“哦。”蓮不疑有他，不再追問，頓了頓目光看向茶朔洵，說：

“朔果然如罌粟花一樣，帶著致命的毒，卻讓人慾罷不能。居然用如此絕狠的話告訴我你很瞭解我，實在是……不知讓我說什麼好呢。吶，朔，你果然還是適合‘千夜’這個名字，千之夜——讓人永遠看不透啊。”

“那蓮姬就叫我千夜好了。”這樣，我就是為你而活的茶朔洵了。

名字是最短的咒。

蓮皺皺眉，“千夜”這個名字如同“彩輝”一般，是對他們的束縛，她相信作為彩八仙之一的黑仙，茶朔洵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尤其對於他們這樣的存在來說，名字更不是能輕易給人的東西，但是茶朔洵就如此隨意的允諾了蓮。

語言是帶有力量的。

力量越強大的存在，就越不能說謊，因為對於他們來說，說出來的話，即為真實。

所以，蓮很清楚，茶朔洵的話是認真的。

“你們究竟要怎樣？”蓮無法，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他們倒好，一個個的表起決心來了，她投降好不好？

“不要怎樣啊，我們的決定不是都告訴你了嗎，蓮？”加百列溫柔地說。

是你造就了我，使我得到重生。

汝為吾主，不離不棄。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我們五個就一直如此？”開什麼玩笑？

“嘛，沒辦法，小姐實在是太招人喜歡了。”塞巴斯蒂安笑的真實。

從千年前起，你就是我一直追隨的存在。

小姐，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可是……”

“蓮姬的話，就只好這樣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的女王。”掩著嘴角，茶朔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