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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破!!萬萬破不得!”這回都不等趙曙把話說完,文官們急不可待地就下了定論。
“嗯。。”趙曙點點頭。“看來,是朕錯怪了唐家啊!”
文官們一聽,哪能讓皇帝承擔罪責,齊身下拜,“陛下言重,乃臣等之過也!”
說著話,低著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除了認栽,也沒別的想法了。
倒是有一點極是一致,那就是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由著小官家再演一會兒,他們這老臉就什麼都不剩了。
走吧,趕緊溜。
再次下拜,“若陛下沒有什麼吩咐,臣等告退。。。。”
沒想到,兩件事都已經說完辦完的趙曙聞罷,卻是緩緩地收起了表情。
“急什麼?”
聲音雖不大,卻是讓大夥兒都聽出一絲寒意,抬頭看時,無不一驚,
只見碑旁的趙曙面若冰霜,早沒了剛剛的那份呆萌。
而趙曙接下來的話,更是讓舊黨諸臣心頭一緊。
“是不是覺得,朕戲耍了諸位?”
“臣等,不敢。。。。”
嘴上說不敢,心裡卻不這麼想。
這不廢話嗎?這碑官家肯定是早就看過的,也肯定知道。百官不敢讓他破這個誓,卻偏偏故意演這麼一出,不是戲耍,是什麼?
有違君道。
“是不敢說實話吧?”
趙曙抬起手,撫摸著石碑上的碑文。
“沒關係,朕幫你們承認。”
“朕,就是在戲耍爾等!”
抬起頭,怒視百官。
“知道朕為什麼要戲耍你們嗎?”
“因為。。。”
“因為你們要置之死地的那個唐子浩,此時此刻。。。。。。”
“有家,卻不能歸家!”
“養兒,卻不能教兒!”
“有情,卻為了這個大宋而必須無情!”
“你們要置之死地的那個唐子浩,此時此刻。。。。。。”
“正窩在某個角落裡,為了大宋的盛世太平捨棄妻兒家禍!!”
“你們要置之死地的那個唐子浩,此時此刻。。。。。。”
“正把他所有的心思用在安邦定國之上,卻不敢分出一絲給身家性命!!!”
趙曙越說越氣,越吼越大聲。
“而你們!!”
“卻安逸地呆在京師繁華之地,蠅營狗苟,趨炎附勢,要置之於死地!”
“你們覺得被朕戲耍顏面無存,可是你們想過沒有?戲耍一個忠良是不是應該更加的羞愧!?”
趙曙已經徹底怒了,登基六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群臣面前如此失態。
可是,趙曙實在忍不住了。
。。。。。。
四月十五的大朝,註定不尋常,在趙曙近乎瘋狂的發洩與咆哮之下,終是熬到了散朝。
舊黨文官雖然心有慚愧,可是在他們看來,朝堂本就如此,沒有對錯之分。
官家這一次,卻是幼稚、偏激了。
。。。。。。
趙曙自己也知道,最後的那些話有些重了,真正幡然醒悟的人又能有幾個?
正如姐夫所說,“此為人性,亦是痼疾,萬古難除。”
命人把誓碑就留在宗廟之外,從此昭然於世,希望能借此警醒群臣吧。
。。。。。。
老賈對於趙曙的這番呵斥同樣不太感冒,人性若是能這般容易就能喚醒,那從遠古就已經開始的所謂鬥爭早就消亡於漫漫歷史長河之中了。
不過,賈相爺還是很贊同趙曙今日這一罵的,起碼舊黨諸臣會把這當成是官家的態度。不出意外,明日必然有人受不住,要主動請調出京了。
悶著頭一臉不高興地隨群臣退下,見范仲淹和王德用就在前方,更是氣的不行。
說白了,老賈這是心中吃味了,官家把實情告訴了範老爺卻沒告訴他,害得他好生起落,心緒難平。
加快腳步,與范仲淹並行,陰陽怪氣地嘀咕道:“老夫就說你那弟子為何不肯回京,原來是有誓碑保全啊!”
范仲淹橫了他一眼,卻是知道這老貨心裡不平衡,也沒和他計較,緩聲道:
“子明這可說錯了,今早之前,除了官家一人,沒有人知道誓碑上到底寫了什麼,更沒有人知道這誓碑的存在!”
“包括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