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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走上一步。不過只走了一步，因為突然鑽出的那個陌生人抬起了胳膊，儘管衚衕這裡光線暗淡，卻足以暴露出他用來瞄準羅伊臉的武器。

“別再走。”他威脅道。他的臉還待在陰影裡，但巴斯特早就認出了他的聲音。

她毫不吃驚，只是因為沒有預見到此事而感覺有點沮喪。

“胡鬧什麼？”羅伊吼道，“你是誰？你幹嗎在這兒管閒事？”

邁斯托沒有回答，走近一步，讓人至少能看出他臉的輪廓，恫嚇地揮著他的左輪手槍。“您過來，巴斯特，”他說道，“快！你們有誰只要動一動，我就開槍。”

“我不信。”羅伊鎮定地說道。

巴斯特試都沒試著警告他。反正已經太晚了。

那人悄無聲息地從邁斯托身後迅速鑽出，宛如黑夜吐出的一道黑影，估計邁斯托都沒感覺到擊中他的是什麼。一聲低沉、特別乾燥的敲打聲，邁斯托丟掉武器，無聲地往前撲倒。這一切發生在不足一秒鐘的時間裡，巴斯特再一次更嚴厲地責備自己。見鬼，她可是知道這些傢伙是五個人的呀！

羅伊咧嘴獰笑著向她轉過身來。“真是個傻瓜。”他說道，“你的朋友嗎？”

“不是。”她嘆息道，“只是一位好心的門外漢。”

（）

“噢——那你是什麼呢？”羅伊問道。

“什麼都不是。”巴斯特微笑著回答道，“你馬上就會知道的。”

羅伊困惑地望著她。“這又是什麼……”

巴斯特雙拳捅進他的身體，力道猛得他踉蹌地穿過衚衕，撞到了對面的牆上，還沒等他喘息著跌倒，她已經轉身兩三步飛奔到邁斯托身旁——準確地說，是奔到那個意外地鑽出的偷襲者身旁，他正彎腰想取邁斯托丟掉的槍。她抬腳踢飛槍，動作更快，快得他的目光根本跟不上，重重地踢在他臉上，重得她都能聽到他的牙齒脫落的聲音。同時她轉過身來，躬身擺出防禦姿勢，雙腿微叉，穩穩站住，胳膊護在胸前，雙臂交叉，掌心向外。

這是多餘的，但巴斯特看到她的原則性的小心還是有道理的。有個傢伙在羅伊身旁跪下，做出很無奈的手勢，好像他這樣能讓他的老闆減輕呼吸的困難似的，但另外兩人已經向她走過來了。他們都拔出了刀子，單從他們握刀的方式她就明白了，他們也懂得使用它們。她的小心完全是有道理的，她也應該避免不必要地將這場搏鬥拖下去。

她也沒有這種打算。

當其中一個傢伙持刀向她捅來時，巴斯特掌心一伸推開他的刀，輕盈地一跳躲開了。那剃鬚刀一樣鋒利的鋼刃咬進肉裡帶來的劇痛誘使她氣喘吁吁地叫出了聲，但她還是完美地做完了她的動作，跳躍時收縮臀部，有一會兒像是垂直地飄在空中，然後右腿一踢，踢碎了身旁那個呆若木雞的傢伙的頭顱。同時左肘往旁邊一捅，但劇痛和自己的倉促影響了她的準確性。她的臂肘沒有擊中他的喉頭而是擊中了他的鎖骨，“咯嘣”一聲響將它撞斷了。這足以讓那傢伙扔掉他的彈簧刀，疼得直叫，在地上打滾，但那一擊也讓她的胳膊上重新掠過一陣更劇烈的痛。她落地時不及平時一半優雅和敏捷，而是失去平衡，腳下一滑，右膝還多餘地跪了下去。書包網　電子書　分享網站

太陽神赫魯斯　第二章（31）

結果是疼得更厲害了，疼得她真正流出了眼淚。

但她還是馬上掙扎著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了一步，當跌疼的膝蓋因為這肆無忌憚的待遇而以劇痛相報復時，她險些再次跌倒。

巴斯特牙縫間猛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努力逼回疼痛。她的膝蓋還在陣陣作痛，接下來的幾分鐘裡她肯定不能跳躍了，可看樣子也沒有那個必要。有個傢伙肯定死了，另外兩個抽泣著在地上打滾，雙手按著臉，防止它碎裂，羅伊背倚牆坐在那裡，臉色蒼白如紙，粗氣直喘。唯一還站著，不，是跪在羅伊身旁的，就是先前在“十編鐘”裡率先挑起爭端的那個傢伙。

“滾。”巴斯特平靜地說道，“我不想怎麼你。可我也不會再給你警告了。”

那傢伙真的站了起來，但他要麼是比巴斯特以為的勇敢得多，要麼是更加愚蠢——估計是兩者兼而有之——因為他並沒有轉身逃走，反而向她邁上一大步，然後從他的上衣下掏出一把武器——不像他的兩個同伴那樣是尖刀，而是一柄屠夫使用的短柄斧頭；一種普通的武器，單是它的模樣宣告的就不是死亡，而是疼痛和殘酷的肢解，這也正是它想做的。

巴斯特遺憾地聳聳肩。她反正警告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