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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將開發出一些新的領域,進行描述和思考。這些內容就是我讀書、觀察、思考後的一點心得。
2,女性的性壓抑
宋朝以來,中國社會一直處於一種禁慾氣氛。人們覺得性是骯髒的、下流的、不好的東西。這種觀念到了文革時期則達到了頂峰。人們已經到了“談性色變”的程度。不僅如此,社會還對男女實行著雙重道德。也就是說,男人想性、說性、要求性還有情可原;而女性想性、說性、要求性則會受到嚴厲的譴責。人們會認為她淫蕩、輕浮,總之不是好女人。所以,在那個時期,女人不可以主動追求自己喜歡的男人,不能主動要求享受性的快樂。總之,她們必須對性持否定的態度,這樣才會得到人們的讚賞。
筆者收錄了禁慾時期(主要是文革時期),女人們對性的觀念,社會對性的態度。從這些敘述中,我們能夠感到,禁慾文化是如何剝奪了人們享受快樂的權利的。
“我初中時寫了入團申請書,團支書就老來找我談話。我倆談話時總是坐得隔一兩尺遠,談話內容都很正經。我當時很單純,什麼都不知道,後來才知道他是想跟我好。直到‘文革’時我們倆在一個組織,他給我寫了封信,我才想起來。他給我寫信時,我覺得自己有種受侮辱的感覺,把信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還不解氣,還要在地下踩、踩、踩。那時男女界限很嚴重,我從心裡覺得這事很髒,就經常惡作劇似地罵他。他對我的感情流露很明顯,老想跟我在一起。可是同學聚會只要有他在場,我就渾身不自在。也不是怕他做什麼,他其實沒動過我一個指頭,只是覺得髒,討厭他。我老當著同學們的面嘲笑他罵他,他也不生氣。
後來時過境遷,我感到這樣對待他是不對的,但再也沒有機會找他道過歉。我想,當時對他本人的反感和對這類事的反感都有一點。”④
“初中有男生給我寫信,我覺得髒,覺得不應該,就交給老師了。”⑤
一位女性回憶了她在“文革”中渡過的青春期,講述了那時一個敏感的女孩所處的環境對她性格的扭曲:“我去兵團的時候是十五歲,在一個過去的勞改農場當車工。我從小學過唱歌、跳舞和畫畫,所以經常要畫板報什麼的。那時我很敏感,因為我老被人謠傳各種可怕的事情。如果回北京就是去打胎了,好可怕的謠傳!所以當時我不和任何男孩說話。有一個男孩,我每次去拉料,他都主動幫我裝車。有一次,我在車間畫板報,一邊畫一邊唱歌。我不知他一直在偷偷看我。我下來後才發現他,我上了火,覺得不能原諒這個偷看偷聽我的人。他對我說:別人說的我都不信。我卻大聲對他喊:混蛋!後來我有點後悔。那時我挺矛盾的,又想接受他的感情,又怕別人議論。後來多年以後,我們都回到北京,有一次我突然在公共汽車上遇上他,我看他走了過來,就趁開門時一下溜掉了。”⑥
一位女性講起小學時聽到人講結婚的事的反應:“我班上有個學習很壞的男孩,有一次他對我說,長大以後第一個娶我,第二個娶××(我的一個女友),當時氣得我直哭,好像受了侮辱似的。”⑦
“我大約是15歲對異性開始有好感的。從那時開始就有男孩追我。有時在街上走,就有人過來說:對不起,我告訴你我是誰,咱們認識認識好嗎?我不理他們,要不就說‘討厭’,‘沒必要’。”⑧
有一個女性講到一個對她單戀的男孩及自己當時的反應:“他去當兵,我下鄉當知青。他給我寫信,寄明信片。有一次,他送給我一個手絹,讓我回家再看。我回家一看,裡面盡是血手印,還有他寫的詩,都是‘永遠不變’這一類的活。我藏東藏西,結果還是讓我媽發現了。她問我,這是什麼東西?我當時覺得就像犯了罪似的,其實我什麼也沒做。”⑨
“從小我就知道要回避男人對我的注意。我在游泳隊學游泳時,有一個教練對我特別好。有一次我把他推下水去,忘了因為什麼。媽媽說了我,說只有舉止輕浮的女孩才對男孩動手動腳。我媽老說我輕浮,使我不能不覺得,自己是不是很壞,從此就有意迴避男人對我的注意。”⑩
“直到20歲,我和男孩之間都是特別純潔的。一個眼神啊,拉拉手啊,說說話啊,就特別滿足。如果我見到一個男孩特別聰明,和他聊聊天就覺得特別滿足。我男朋友有一次忍不住,想讓我看看他那個東西,我就使勁閉著眼不看,當時覺得一看我就是另一個人了。我從沒見到過男性生殖器,一看之下,覺得醜死了,很恐怖的,跟王小波小說裡寫的陳清揚的感覺一樣。我都快暈過去了。我記得當時有噁心的感覺,連晚飯都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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