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阿彌說:“你看他揹著大揹包的樣子,像不像頭驢?”文靜咯咯地笑得花枝亂顫,活現出一隻被驢逗笑的雀兒。
第二章 火(6)
文靜問:“你出去旅行,也像驢嗎?”
阿彌說:“像驢,但是頭野驢—不馱東西的。”
文靜相信阿彌總會是很特別的一個,“你去過很多地方吧!都是哪裡?”
()免費TXT小說下載
“可以這樣講,大部分旅遊的地方都去過了,加上自己一直在外面工作,我在很多城市也晃過,走了很多路,算是個過路人。”
“就是米蘭·昆德拉所謂的‘生活在路上’的人?”
“算是吧!”
一個漂泊的男人,在女人眼裡很可能是一個有內涵、有魅力的好男人;當然,也很容易被認為是缺乏責任感、缺乏安全感的壞男人;區別只在於她愛不愛他。阿彌並不知道文靜愛不愛他,也許提“愛”字為時過早,但之前計程車司機的誤判,文靜並不反對,這讓阿彌很是受用。
“現在漂到成都了,會不會在這裡停下來呢?”文靜說完這句話就開始後悔。恐怕大家都知道所謂“女人腿跟著心走,男人心跟著腿走”的箴言,自己問對方“會不會停下來”,很容易就成了某種表露。
好在阿彌知道來日方長,故意把話題拉回工作上來。“我正在做安營紮寨的工作呀!你覺得這條街怎麼樣?可能電話、網路連線有些問題吧。我們走,到午飯時間了,去找點東西吃吧!”
走出“龍堂客棧”時,他們已經有了某種親密的感覺。男女之間的溝通就是這樣,跟有的人談幾年戀愛,還不如跟另一種人一番不著邊際的閒聊。
對於阿彌和文靜,寬巷子就是一個南方小鎮似的情景話劇。想像中的四川,小鎮的寧靜、巷子裡的人家、屋簷下的飯桌、瓦楞上的苔蘚、樹丫上的鳥籠……
走不多遠,對面一條“鋪蓋面”的幌子迎風招展,文靜把阿彌引去嚐鮮,並解釋說“鋪蓋”就是被子的意思。司機說過臥具暢銷的事,沒想到,面也搭上了順風車。
飯後,他們乘興觀光窄巷子。事實上的寬巷子並不寬,而窄巷子相對寬巷子也並不窄;一個寓言的意象在阿彌的心中明晰起來—寬窄之間,就是真實的生活!阿彌跟文靜分享了自己的見解,在他們周圍的成都,儼然一個童話般的世界。
下午文靜有事回了菸草企業。阿彌按照文靜的介紹又看了幾處房子,位於府南河邊的一棟小樓成為一天中找到的最合意的選擇。小樓屬於20世紀70年代~80年代“職工之家”那樣的獨棟洋房,青磚紅瓦,三層帶院。三樓的陽臺,正對著河中的橡皮壩,壩把水流攔為瀑布,陣陣濤聲喊出了河的生機。駐足陽臺,可飽覽府南河的秀美。樓主人難得遇到一個識貨的來客,用好茶、龍門陣招待阿彌,極盡成都人的待客之道,盛邀阿彌先感受、後決定。他們就在陽臺上俯瞰著河水,擺開了這條河的掌故。
府南河是岷江的支流,也是成都的母親河,蜿蜒的府河、南河環抱城市。經過新近的整治,沿岸楊柳依依,青草如茵。河是城市的靈魂,沒有河的城市是空虛的。成都市因為這條河的治理,得到聯合國人居獎盃。好耍的成都人在河邊擺開了茶鋪、開起了酒吧,白天、入夜,都有點當年秦淮河的盛況。可惜南京的秦淮河已經只剩下幾個大水塘和只能遙想的詩情畫意。府南河的環境和人文是獨特的,有一種做法意欲把它做成“成都的外灘”,則差強人意—“千城一面”的城市經營思路不斷有人反對,卻不斷有人以改頭換面的方式重演—來自上海的“外灘”在寧波、在武漢、在重慶遍地開花,難道也要來到成都?成都人是喜歡這些概念的,君不見,樓盤的名稱大到“世貿中心”、“國貿大廈”,洋到“羅馬廣場”、“溫哥華廣場”,懸到“閃客”、“第三地”,五花八門,不一而足,後世子孫該怎麼叫地名呢?
房東言談中表現出不少的見地,曾是工人階級的他,對市場化的文化有著深度擔憂,他不知道,這樣的文化,多半是在阿彌們這些廣告人的流水線上製造出來的。當然,阿彌也認同房東的觀點,廣告或商業文化的東西,要娛樂大眾、完成銷售,但從業者必須要有一顆良心,用良知創造屬於商品的美。阿彌向房東敬上一支香菸,那是成都人喜愛的“嬌子”。兩縷輕煙在陽光中舞蹈,並糅合成一縷薄紗向上升騰,正好跟河中瀑布濺起的水霧神似之極。
接下來的幾周內,阿彌一直醉心於室內設計和規劃,他在原先的兩種預案中選擇了“木頭、石頭和布”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