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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還有這樣的女子。”
這頓飯我坐在她旁邊,使勁和她套詞,想搞明白她的來龍去脈。小雪是個大方孩子,說話從來沒有掩飾和虛假,很隨便地告訴我,她除了香港哪兒也沒去過,她出身在一個普通人家,也不是什麼名牌大學畢業的,英文學過,但是一句也倒不出來,而至於那天晚上的西餐嗎,她認為非常難吃,晚上回家肯定還要補一碗泡麵充飢。
那頓晚飯之後,我們就成了朋友,小雪的禮貌是非常招大人喜歡的,每次去我媽媽家她都會帶一個小禮物,然後張口閉口“章媽媽長,章媽媽短”,弄得我媽也很開心。有一次小雪走後我們母女倆開始議論,都覺得小雪真是獨一無二的,我媽媽想了想說,但是她命苦,要靠自己,靠不上別人。其實我媽媽根本不會算命,只不過酷愛看相,偶爾也裝一回算命先生。但是小雪還是讓她說中了,這姑娘是個靠自己的勤奮奔出來的孩子。
有時候,人聚在一起瘋玩是為了忘記或發洩,而能夠幫助你忘記和發洩的人就成了朋友。我們幾個湊在一起瘋玩各有各的原因,回頭想一想,1998年初,我們每個人當時的生活中都有非常不穩定的因素,有人是事業,有人是情感。我們都在找一個機會輕鬆一下,調整一下。
那年的春節我們是一起在我媽媽家過的,一共有十幾個人,其中郭方我們已經非常熟了,廖文是那天被朋友拽來的,我們都見過,但是不熟。那天晚上胡鬧到半夜,我媽媽過了年就去睡了,我們就開始喝酒、跳舞,玩得非常開心。第二天所有人又湊在一起說沒有玩夠,還要出去再玩,就決定初五、初六的時候去北京郊區的九華山莊。
我們到了九華山莊的第一個晚上,我、廖文和郭方都喝醉了,我記得跟郭方跳舞,記得廖文抱著我說:“洪姐,你的鳥語怎麼說得這麼好啊!”還記得我坐在冰箱頂上自言自語地說:“這邊風景獨好。”可能那天晚上只有小雪沒有喝醉,笑呵呵地看著我們胡鬧,還幫我們收拾殘局。她是我們四個人裡頭腦最清醒的。第二天大家在冬天的陽光裡曬著,聊點心裡話,在這以後我們都互相幫過忙,廖文幫我寫文章,我幫她找錢作畫展,郭方幫我們組織活動,她的餐廳阿仙蒂剛開張的時候我們輪班去做託。而小雪和我乾脆成了同事。
2000年春天,我把小雪拉到I
Look作時尚編輯。那時候我已經一點閒情都沒有了,反而跟上了弦差不多,由於我在標國的三個合夥人非常痛快地把我們集體的錢拿出來支援我,我的壓力就更大了。開始一起工作以後,我們馬上發現,我和她在很多地方意見不一致:她是主流,我是另類。這種衝突在我們對圖片的選擇上表現得尤其突出。她喜歡唯美的,非常黛安娜·弗裡蘭的照片,我喜歡前衛的,非要把弗裡蘭徹底斃了的I…D類的照片。我們之間的關係朋友的分量逐漸少了,工作的分量越來越多了。我們天天都是在討論內容,我變成了一個會罵人的、獨斷的惡女老闆,她成了一個少不了受委屈但是非常倔的時尚編輯。在我終於認輸,把編輯大權全部交給她的時候,我們已經有兩年沒有當年九華山莊那樣的聚會了。在此其間,我只有一次非常偶然地去她家“蹭飯”,但是坐下說的話題全是工作。我惟一的安慰是小雪前幾個月得意地說:“我挺得意跟別人說,你當我的出版人。”我知道小雪和我在一起工作和我們當年的友誼有著根深蒂固的關係,但是我還是想找回原來天天和我一起鬼混的那個朋友。
小雪說洪晃(一)
小時候寫作文,比如《我的媽媽》《我的爸爸》或者《我的啟蒙老師》什麼的,語文老師總是教導說,要透過一件事來寫一個人,不要空洞地寫這個人好或者壞。
現在,我就是要做這樣一篇寫人的作文,這個人是洪晃。我覺得大部分人的生活狀態是一個立體的三角或者正方型再或者頂多是稜型,你可以數得清他有多少個面,可是洪晃是一個球,她的性格和她乾的事都是無盡頭地在不停地向外發散,我們共同的一個朋友在若干年前就形象地說晃是“網狀思維”。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像小學老師教導的那樣,透過一件事來說一個人,那說不清楚,我只好在記憶中搜尋出若干關於洪晃的事,呈列如下。
★丁字皮鞋我第一次見洪晃的時候她穿的什麼衣服我已經不記得了,但是我清晰地記得她那天穿了一雙丁字皮鞋。我有個偏見,對穿丁字皮鞋的女人特別有好感——我覺得穿丁字皮鞋的女人骨子裡一定還存著天真。
介紹我們認識的是《I
LOOK世界都市》的第一任主編黃靜潔,為了什麼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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