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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早已溢滿了眼眶。

別人不知道秦青天的情況，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氣勢逼人的表象下，秦青天付出的是僅存的生命氣息啊。

“爺爺。”

秦青天的身影將秦柯擋在身後，沒有人能夠看到秦柯此時的表情。

聽著秦柯哽咽的聲音，秦青天手臂輕輕一揮，秦柯眼角的淚水瞬間消失不見。

如果換做以往，秦青天一定會對秦柯狠狠的教育一番，男兒有淚不輕彈，秦家的男人只能流血，不能流淚。

秦青天是秦柯的爺爺，秦柯此時所想他又如何能不知道，只是人終有一死，能夠再次站在秦柯的身前，能夠為了秦柯去拼命，即便搭上這條老命，秦青天也無怨無悔。

只可惜，這是他最後一次站在秦柯的身前了。

“抬起頭，你是秦家人，是我秦青天的孫兒，我不允許你低頭。”秦青天並沒有對秦柯進行斥責，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暖，像是感動，更像是留戀。

“這是爺爺能夠替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抬起頭來，看著爺爺去戰鬥。”

秦柯抬起頭，看著秦青天的身子向前踏了一步。

“老東西，少在這裡裝腔作勢，你沒跌落出聖境已經算你走運了，你以為我還會怕你不成。”方吉上下打量著秦青天，一副你不要再裝腔作勢的模樣。

秦青天當初本是驚天境界，奈何受了暗算，一身修為竟是不進反退，從驚天境直接掉到了泣鬼境，若不是他根基雄厚，換做他人，只怕早就掉到了靈三衍像境界。

“你不說老夫倒是快要忘了，當初那件事，你也參與了吧，新仇舊恨今日一併算。”青光在秦青天的手臂亮起，青鰭被秦青天握在了手中。

隨著青鰭的出現，一道道的青芒也隨之出現在秦青天的身邊。

聚星術。

聚星術在秦柯的手中施展不僅需要緩慢的聚星過程，更是隻能凝聚出紅色的初級星光。

而秦青天一出手，十道星光便瞬間圍繞在他的身旁，青色的光芒與青鰭的青光相互呼應，與秦柯的初級紅星相比，秦青天的青芒代表著他的聚星術已經修煉到了第五層。

秦柯對聚星術的修煉不可謂不認真，可是聚星術的修煉始終是一個較為緩慢的過程，一直以來秦柯都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使用聚星術，在聚星術和八連殺兩大神禁的輔助下，秦柯至今還未嘗敗績，不過即便如此，秦柯知道，他對聚星術的瞭解和使用還是過於迂腐，本想著等到回來之後向爺爺再討教，卻沒想到一回來竟是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十道青光圍著秦青天的身旁，這是他能為秦柯秦柯做的最後一件事，同樣，也是他教秦柯的最後一次。

戰鬥永遠是最好的教學，如何能夠將位列神禁二十四中的聚星術發揮出最大的威力，秦青天會用實際行動來告訴秦柯。

從小到大，秦青天對秦柯都十分的嚴厲，只有在修煉一途，由於秦柯不能融靈，秦青天從來沒有要求過秦柯什麼。

不是他對秦柯不抱希望，而是在秦青天的心裡始終抱有一絲的愧疚。

從小秦柯便沒有得到過父母的關愛，對於秦柯來說這是難以撫平的傷痛，因為那是秦青天不能夠給予的東西。

如果可以，秦青天願意守護著秦柯一生，來作為彌補。

秦青天從未想過，秦柯為了融靈會甘願冒險，雖然為此秦青天丟掉了數十年的元壽，可他的心裡確是高興的。

如今秦柯不僅擁有了自己的斬靈，更是已經學會了秦家的聚星術，秦青天的心願已經達成。

如果說現在的他還能做什麼，除了教秦柯如何使用聚星術外，就只剩下了一件事。

那便是，殺了方吉。

秦柯的父親秦淵失蹤，母親被囚禁，這些人是罪魁禍首，秦青天沒有能力去殺掉所有人，但至少要殺掉方吉。

秦青天從來沒有對秦柯灌輸過仇恨，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報仇需要的是實力，而不是憤怒，情緒能夠讓人變得無畏，同樣，也會讓人喪失理智，被憤怒迷失了理智。

如果秦柯始終沒有融靈，秦青天便一生不會讓秦柯知道他們的仇人是誰，此刻秦柯已經融靈成功，秦青天卻依舊一字未提。

不是秦青天忘記了，而是在他看來還不到時候，秦柯的境界過於低微，仇恨容易讓他喪失理智。

終有一日會有人告訴秦柯，秦家仇恨終究要由秦柯去討回，等到那時，秦柯已經擁有了報仇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