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頁)
……
當晚,我在父母的陪同下,在市人民醫院打吊瓶到凌晨三點,因天黑路遠,一個行人都沒有,我和媽不敢回家,等到五點多我倆才回去。吳原一家對我一夜未歸問都沒問一聲,電話更是沒有,似乎我根本就不存在……
1月28(大年三十),我仍在醫院打吊瓶,下午約四點半,吳原往我家打了一個電話,因我們全家都在醫院,沒人接聽,我媽回家做飯時看到來電顯示,給他家回了過去,電話是婆婆接的。
“喂,你來過電話了?”我媽問。
“小歡的病怎麼樣了?”婆婆算是說了句人話。
“哎——”我媽嘆了口氣,“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正在醫院打吊瓶,醫生還讓住院……”
“啊?”婆婆似乎很驚訝。
我媽接著說:“你們不用等她回去過年了,昨天打完針已經是凌晨三點,今天還不知道要打到幾點呢!”
“在哪個醫院?”婆婆終於對我表示出一點關心。
“在市人民醫院。”我媽說。
“噢,在市人民醫院啊!”婆婆怕聽不明白,又重複了一遍。
放下電話,我媽想既然他家知道了,至少應該來探望一下,再怎麼說我是他家的兒媳,我病了,他家總不能一句都不過問吧?——最起碼也應該裝裝樣子!
可是一直等到大年初一,吳原家一個人都沒露面,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大年初二,晚上10點半,公公忽然打來電話,一開口語氣中便帶了十足的火藥味,“孩子怎麼辦?過年也不回來?歡顏為什麼不帶孩子?孩子又哭又鬧不睡覺,一口一個‘媽’的叫著,她不想孩子嗎?”並將睿睿抱到電話機旁,任憑他哇哇大哭。
這一舉動,無異於在我的傷口灑上一把鹽,身患疾病的我更加心力交瘁,真的是又生氣又心疼,頓時渾身顫抖,淚流滿面。
我媽當場氣得連口氣都變了調,她接過電話說:“沒有誰比歡顏更想孩子的了,問題是她現在有病,孩子帶不了。大夫說了,她這個病得兩年的時間才能治好,而且不能生氣,不能受累。——你們誰為她想過?你現在可以給孩子打譜了,你不是說歡顏不是你親生的嗎?你去找個親生的給你兒子當媳婦吧!”
公公一聽理屈詞窮,強辯道:“我說她不是我親生的,我是想讓他倆好好相處——”
“你們跟她好好相處了沒有?她都打了好幾天吊針了,你們家連一句過問都沒有……”說著說著,我媽的聲音就變成了哽咽。
公公一聽接不上茬了,於是又甩出了慣用的家法——胡攪蠻纏,“我打電話你怎麼不接?你為什麼不接電話?打電話怎麼不接?……”
我媽更加生氣:“你打電話我什麼時候不接了?”話沒說完,那邊就把電話扣了。
從此兩家再無往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2 住院期間
2 住院期間
2006年2月4日(大年初七),打過七天吊瓶之後,我住進了市中醫院腎內科接受系統治療,131天的漫長時光,每一天都是那樣的難熬。
剛住院時,身病加心傷,我幾乎天天以淚洗面,由於長期心情壓抑,我患上了嚴重失眠,甚至想一死了之。我媽知道我壓力巨大,怕發生不測,日夜在醫院陪我,直到一個月後我情緒漸趨穩定,她才敢讓我一個人睡病房,她和我爸一天兩趟送飯,兩人半年均瘦了十餘斤。
除此之外,我還要忍受每天無休無止的打針和服藥,我的血管本來就細,不容易找,打過幾天后,更是腫得青一塊紫一塊,每次扎兩三針能找準血管就算萬幸,最多的一次一連扎到五針,尋找的部位也從手背到手指頭再到腳背,凡是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另外每天一針肚皮針也讓我感受到了千瘡百孔的滋味。
據不完全統計,患病至今,我身上共紮了三百一十多個針眼,同時喝了四百二十多副中草藥,外加大量的西藥。由於我長期服用激素,免疫力迅速下降,短短半年竟然連患三次重感冒,每次都得打十餘天吊瓶才能有所好轉。
與此同時,臉部開始虛胖,我從來沒有過的自卑,整天把自己關在房裡,不願出門。
我時常擔心,自己到底還能撐多久?能不能挺過這道關?
這些痛苦,比起我精神上所受的創傷,又算什麼呀?
6月14日我出院。在此期間,我沒有接到吳原家打來的一個電話,沒有見到吳原家的任何一個人,更不要說收到他一分錢的治療費了,每當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