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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毛飛舞,我不由打了個噴嚏,下意識站起來想躲得遠一點……腳下卻被長長的裙襬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地上栽去……
人群中,忽然有一雙有力的大手,穩穩接住我。
我抬頭看他,那人有一雙乾淨的眼,一襲銀色長衫,一副舊時貴公子的模樣。我剛想說句謝謝,卻忽然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拍桌子的聲音,只見坐在蒲團前方的中年美婦拍案而起,怒道,“放肆!大膽於氏,喜禮未成就揭了蓋頭,你眼裡還有沒有規矩二字了!”
呀,這位大嬸哪位啊,敢這麼跟我說話?我李漣漪在二十一世紀也算是個富家女,打小就沒人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此時我也顧不得鼻敏感,一把抓起那公雞扔了出去,說,“還好意思跟我說規矩!讓人跟個公雞拜堂,這算是什麼規矩!”
美婦眼中的怒火更甚,道,“新郎不在,便由公雞代為行禮,族譜裡寫的清清楚楚,你……”她的目光落在我身後,忽然頓住。
我回頭,只見被我丟擲去的公雞正不偏不倚地往一個男人的臉上砸去。那人正往這邊走來,一揮手就擋開了那隻從半空掉下來的雞。他的出現震懾了在場所有的人,冷冷看我一眼,說,“現在我回來了,用不著它了。”
我一愣,只見他穿著新郎喜服,有一張線條分明的臉,雖然算得上英俊,可是那張臉上卻半點喜慶也無。難道他就是我要嫁的人?
整個屋子都安靜下來。所有賓客都用詫異的帶著幸災樂禍的眼神望著我,底下人小聲議論著,“哎呀,這於家的姑娘什麼時候變這麼厲害了?她們家可全靠左府幫襯呢,今兒這麼一鬧,惹到左清峰了吧?呵,日後可有她的瓜落吃了……”
中年美婦看他回來,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喜,道,“清峰,你回來了……”
那男子點了點頭,叫了一聲,“娘。”
一邊上前兩步,不由分說地把我拽回蒲團,看也不看我,只是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給我識相點!你們於家的裁縫鋪不想要了嗎?”
我思索片刻,看來這新娘子的孃家沒什麼勢力。為了我這一個月順利度過,還是暫且忍了吧。側頭瞥他一眼,挑挑眉毛漫不經心地說,“看你比公雞好看點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先拜了這堂吧。”
左清峰一愣,皺眉看我一眼,沒有再說話。
二.{我把懷錶遞過去,唐少卿伸手接過,指尖無意間碰觸,他臉上竟是微微一紅。}
日光透過窗子照在鑲金絲的喜被上,我翻了個身,正待繼續酣睡,卻只見丫鬟小桃正一臉焦急地搖晃著我,說,“二少奶奶,該起來啦,老夫人叫了呢!”
一聽是她,我用被子矇住頭,耍賴說,“讓我再睡一會吧……”
小桃一張小臉像要哭了似的,說,“那日二少奶奶在喜堂上揭蓋頭,按照家規該要受罰的,要不是大少奶奶替你攔下來,還指不定要受多少苦呢。”
我頹然從床上爬起來,心想度日如年,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一路上穿過精緻的亭臺樓榭,園林綠意盈盈,不由感嘆,這大戶人家的宅子可真是美啊,跟花園似的。可是這庭院深深之中,自古又有幾個女人能得到幸福?我已經嫁過來三日了,對左家也有些瞭解。我那老公——左清峰排行第三,大哥早逝,現在由大少奶奶看顧家中內務。他的二姐還待字閨中。據說這人是個花花公子,這幾年一直吊兒郎當的不肯回家住,雖然風流,做生意卻有一套,這一房人就是靠他撐著,才在族裡這麼有地位。可是舊時家庭最重視家聲,他老在外頭流連也不是辦法,於是他的娘,也就是那天拍桌子的中年美婦,就自作主張地給他娶了我。……不過慶幸的是,那小子辦完喜禮就又走掉了,我樂得清閒,可是他的娘哪裡肯依,怕是又要拿我出氣呢。
正在想著,卻只見院子裡的梨花開的正豔,香氣馥郁,我也不願意再想那些煩心事,伸手想去摘一朵,卻夠不到樹冠上最豔的那一支……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有人為我輕輕將它拈下來,放到我手裡,聲音裡透著溫柔,說,“左夫人是想要這一朵麼?”
我一愣,回過頭去看他,卻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依舊是乾淨溫和的一雙眼,一襲織錦長衫,舉手投足都溫文爾雅。正是那日在喜禮上,扶了我一把的男子。我曾聽小桃說起過他,這人人是左清峰的好朋友,唐家的獨子,唐少卿。他留過洋,人又溫和沒有架子,鎮上不少小姐丫鬟都把他當夢中情人呢,尤其是左清峰的姐姐左二小姐,有事沒事就找引子讓他往這兒跑。我把那花拈在手裡,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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