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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聽著她語氣不善,龍君張嘴欲言,終歸沒說出口。
人死一刻鐘魂魄就該離體。待龍君撤去他施加給天樞的禁錮之力,天樞的魂魄如同一道黑氣,自屍身的天靈處升騰而起。
心雖裝回去了,這也只能保天樞魂魄不散。它是渾渾噩噩的,跟它說什麼話,它也全都聽不懂。嚴厲伸手一攝,帶著它和屍身趕往墮仙台。
路上嚴厲嘗試著跟它交流,可它壓根就是根木頭。
仙道苦修長生。所謂長生,並非跳出因果輪迴,永生不死,而是將累世之記憶疊加。每個仙者入世,都需有個守護他的人,確保他有朝一日能夠頓悟,羽化歸位。
“欠你這頓酒,也只好等將來再還了。你若是爭氣,也不用三五十年。”嚴厲悵然嘆氣,“至於你這個大仇,你放心,我會用個不一樣的方式去報。”
她面色陰冷,暗暗生出一個計劃。
第六七章
十八名神將驚聞真相,氣憤填膺,誓死也要幫主上報仇雪恥。他們跟隨嚴厲多年,個個都對她死忠,絕不會因她落了回難就輕看她分毫。
但是白蓮花深知妻子的心事,讓她跟眾神將切磋,主要是為了讓她試一試混戰時的手感,其次幫她消一消心裡的擰巴勁兒。
十八名神將個個皆有不俗手段,單獨拿出哪一個來,也足以傲視天下。
明亮打著鬼主意。這小子眼見十八個打一個,怕他母上吃虧丟臉,遂打算跟著添個亂子。嚴厲卻唯恐因他在場而束手束腳,遂堅決不準。
捱了句斥責,明亮只得悻悻收起兵器。白蓮花摸著他的頭道:“無妨,你母親應付得來。”說完命阿大、阿二和小三等雕繞山巡視,謹防有宵小之輩偷窺。
既放了大話,嚴厲是真沒敢客氣。眾神將不知她如今的修為遠勝當年,起初都在小心翼翼地試探,很快就都吃了虧,也便放開手腳。
眾人戰得昏天黑地,地動山搖,姒檀聞聲也帶著杳雲趕來觀看。
“殿下這是吃了什麼十全大補丸啊……”看了須臾,虞靖實在忍不住咋舌。
姒檀嗤了一聲。
明亮搶著解說一番。他也不懂什麼是兩情相悅,心心相印,親密無間,什麼是你儂我儂,柔情似水,反正把母上的原話照搬就對了。
“恭喜駙馬爺,賀喜駙馬爺!”虞靖又是驚奇,又是驚喜,咯咯笑道:“屬下跟您討賞。”
想當年,虞靖頂著鳳後的旨意,沒少跟著夫妻倆操心。
彼時白蓮花還處於愛你在心口難開的階段。嚴厲是個直腸子,心思既粗又鈍,還桀驁不馴,不知溫柔為何物。若非有虞靖在一旁提點,費盡心思撮合,許多微妙之事她都難以體會。
如今夫妻兩個總算修成正果,其中確實算是有虞靖的功勞。
“唔。”白蓮花淡淡道:“回頭把竹馫賞給你。”
“駙馬爺別鬧,人家可是很矜持,很有原則的。”虞靖拿翅膀一捂臉,無限嬌羞狀。
白蓮花果然就不說下文了。
姒檀瞟他一眼,讚道:“我瞧她這個從容不亂的架勢,明日之事十拿九穩。”
姒檀並不知道白蓮花的真正計劃,還當他是要嚴厲手刃妖帝。
“未必沒有變數。”白蓮花卻心知,畢竟是從未有過之事,他雖能謀定,成與不成還看天意。
姒檀撇嘴:“你這個疑慮重重的毛病,簡直跟天上那個老東西如出一轍。”
白蓮花輕笑一聲:“被他聽見你這麼叫他,恐怕給你再加五千年。”
“你只管去告狀罷。”姒檀哼道:“何日我刑期滿了,定要去他當面,叫他三聲老東西!”
白蓮花甚是無語。敢當面跟晧睿仙師這麼叫的人,有他妻子一個足矣,姒檀若是膽敢叫了,定會被打斷腿。
不管怎麼說,姒檀因為不慎動了個情,被禁居這麼久,有怨念也在情理。但是他將師尊的話牢記於心,縱是無人監管他,他也從未離開蒼山一步。
姒檀深涉玄機,擅說教。
當年白蓮花被嚴厲吃幹抹淨,撂在蒼山塑仙骨,心裡是百般彆扭。若非姒檀多番開解,他萬萬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兒,撇不下尊嚴和體面,拿不定主意,上不了天。
情這個東西實難道說。
姒檀心中之苦白蓮花頗能體會,可不敢說教他什麼。
“師兄不必懊惱。之前我聽師尊有言,道是有件事非你不可。師尊雖沒有說明具體,但是我聽著那個意思,離你解禁的日子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