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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諸界混戰姒檀吃過妖帝大虧,一萬兩千年來他日日刻苦練功,妖帝重生之初他便心癢癢的,奈何被禁在蒼山。白蓮花心知如此,此番引妖帝前來,正為讓姒檀過一過癮。
姒檀面如塗丹,卻眼泛精明,精神極其亢奮,拉著白蓮花繼續下棋。他雖有醉意,卻棋藝不俗,白蓮花不敢分神大意,還得顧及摩柯的狀況,委實費神。
廝殺正酣之際見妖帝現身,果然對摩柯使用鎮魂術,姒檀神情一肅,丟下棋子就走。白蓮花拉住他道:“你急什麼?殺完這一局再去。”
“再殺下去你必輸無疑。”姒檀耐住性子又坐回去,卻顯然言不符實。
白蓮花調了調懸在他肩側的穹光鏡的角度。
姒檀醉眼乜斜地往鏡中一瞧,見“摩柯”推門出屋,慢慢走在雪地裡。而她去的方向,就是杳雲和明亮住的屋子。
姒檀湊近鏡子細看“摩柯”,摸著下巴分析道:“表情有些詭異,動作有些僵硬,腳步亦顯沉重,這都是些好兆頭。你的辦法許還真的能成,就怕事後不好哄她。”
白蓮花神情莫測地看著鏡中,信手落下一子。
“哈哈!”姒檀拍著大腿鬼叫:“喂喂喂,你要輸了。”
白蓮花低頭一看,他那一子落得不是地方,竟是自損了一大片。待姒檀跟進一手,他已從略佔上風瞬間變成丟了半壁江山。
唔,可不能再走神。白蓮花凝神看了看棋局,再落一子。
“可惡啊!這都能被你挽救回來?”姒檀擰著眉毛懊惱,拈著棋子久久落不下去。
白蓮花乘隙看向鏡中。
“摩柯”好像很用力、卻極其緩慢地推開門,一步,一步,進屋。
屋裡床上,明亮和杳雲抵足而眠。兩個小鬼的睡相都有點不雅,被子也蹬了,明亮的腿搭在杳雲肚子上,杳雲的腳則蹬著明亮的下巴。
兩個小鬼發出鼾聲,並未被“摩柯”的闖入驚動。
“摩柯”幾乎是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床邊。在床邊站了須臾,她的表情越發詭異,驀地化氣為刃,慢慢舉起,卻久久也落不下去。
姒檀捏著棋子苦思也不定,索性跟白蓮花一起緊盯鏡中。
見“摩柯”手裡的氣刃一時消、一時漲,不停變幻,姒檀一捶自己大腿,鼓勁兒道:“你爺爺的,小梨子你倒是用點力啊!為了你兒子,你一定行的!”
可是他話音未落,“摩柯”手裡的氣刃攸地暴漲三尺,且迅疾斬下。
血光飛濺,“摩柯”瞬間出門,渾身上下沒沾到一滴血。
“好個陰毒的妖孽!”姒檀一掌拍爛他珍藏多年的鑲寶石棋盤,跳起來就走。白蓮花忙攔住他道:“師兄不必急躁。或許還會有轉機,也未可知。”說著收了寶鏡起身。
姒檀壓著嗓子,難以置信地鬼叫:“哎!你不會來真的吧?要不要這麼拼!”
白蓮花但笑無語,施施然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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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花出門走不多遠,“摩柯”迎面而來。
“摩柯”有些腳步踉蹌。宿主的魂和身體還沒有完全融合,妖帝能操控她化氣為刃,卻幾乎已經耗盡她法力,眼下她比個凡人強不了多少。
見她臉上溼漉漉的,白蓮花柔聲問:“怎麼哭了?”
“摩柯”舉手摸了一下臉。她看著手上的水漬,垂首顫聲道:“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我被妖帝鎮魂,被他操控,殺了明亮和杳雲,殺了我父皇母后,殺了所有跟我親近的人。”
白蓮花掏出汗巾,勾起“摩柯”的臉,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呵!”他嘆息道:“你夢見我是怎麼死的?”
“我夢見……”“摩柯”別過臉去,嗓音中彷彿透著恐懼,“我、我夢見他操控我,活活挖出你的心,剁碎了,製成丸子,一個一個吃掉。”
白蓮花正經嚴肅問:“我這麼大個人,你就只吃了我的心?”
“摩柯”悲愴道:“他不止操控我吃你的心,還吃了你別的地方,配上輔料,各種煎炒烹炸悶溜熬燉。悲慘的是,我一面覺得痛不欲生,一面卻居然……居然覺得味道極美。”
白蓮花微微笑了,“看來我讓你印象最深的地方,就是能滿足你的胃口。果然你是個吃貨。”
“摩柯”沉默不語。
白蓮花歉然道:“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時刻陪著你,而不是讓你一個人回房去睡覺。”
“摩柯”黯然道:“不,是我太過廢物,就連在夢裡也還是個廢物,一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