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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白蓮花想把花枝帶來侍候,煎藥、準備藥浴等活兒讓她做即可。
嚴厲卻情願親自照顧自己的男人。白蓮花坐在思過崖上恢復法力時,她無事可做,總是枕著他的膝,吃點竹米打牙祭,滿足了胃口就睡覺。
短短半月白蓮花就像老了十歲。可想而知,再過兩個半月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嚴厲心緒複雜,這日居然夢見南無,夢見他踏月而來,吟詩作賦表衷腸,然後柔情款款地吻她。
跟當年一模一樣的情境!
不同的是,這不是一個毛躁的、蜻蜓點水般的吻。
南無並不急切,也並不深入,只是用他的薄唇緊貼著她的,呼吸著她的氣息,卻彷彿他整個人就要順著她的口腔鑽進她體內,跟她融為一體。或者則是他想將她整個人都吞吃入腹。
過於真實地觸感讓她頓時驚醒了。而她猝然坐起讓白蓮花瞬間回神。
幫她擦去額上的細汗,白蓮花關切地問:“很熱麼?”
“……嗯。”她看著頭頂那朵遮擋陽光的烏雲,隨口應道:“不如你教我怎麼造雲,我修為高於你,肯定效果更好。”
“也是。”白蓮花教完口訣又道:“以後你坐到我腿上,到我懷裡睡。”
“豈不妨礙到你?”
“不妨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定力極好。”
嚴厲造的雲果然比白蓮花那朵厚重許多,陽光被擋得嚴實,山中清涼了不少。
她終歸沒忍住話,等白蓮花喝完補藥,泡完藥浴,坐在凳子上梳頭時,把做那個夢說給他聽。咳,自是絕口不提那個吻。
“先前為何不告訴我?”白蓮花回頭睨她。
嚴厲乾咳一聲,心說這不是怕你多心麼。她揣測道:“定是渡魂術的反噬所致。”
“或許則是……”頂著嚴厲的瞪視,白蓮花不鹹不淡說道:“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你什麼意思?”嚴厲挑眉。
“字面意思。”白蓮花不溫不火道:“畢竟你跟他有四百多年的交情,他給你留下許多難以磨滅的印象,尤其他如今選了那樣的路。我記得,當年他曾對你說過入贅給你做小的話,你無法忘記他的好處,掛念他,甚至意淫他,都在情理。”
唔,看來這是吃醋了啊……
嚴厲瞪眼:“我連你都顧不過來,哪兒有閒心去掛念他?”
白蓮花淡淡戳破:“這半個多月枯燥乏味,你有的是閒心。”
嚴厲心說這倒也是。談止山上攏共屁股大點地方,除了靈氣充盈,滿眼都是光禿禿的石頭。每日都重複同樣的作息,日久難免讓人覺得枯燥乏味。
重點是,外部環境單調無趣,心思反倒複雜了起來。
嚴厲確實想過南無那廝,卻從未動那些不著邊際、沒分寸的念頭。暗忖這事註定越解釋越惹誤會,她遂不做聲了。
梳完頭夫妻倆該去行功了,白蓮花卻徑直把嚴厲壓到竹床上,將她緊緊禁錮在懷裡,眼神灼灼地注視著她。
他需要固守精元,切忌房事。
大半個月來,嚴厲待他柔情款款,卻儘量避免給他造成困擾。
瞭然他的企圖,嚴厲心說才半個月而已,竟便忍不住了?當年夫妻倆去血河地獄找劈魂刀,可是一年多都沒有親近吶。
“幹什麼?”她明知故問。
“等天亮了就是七夕。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個七夕。”
“七夕?”嚴厲看著窗外灰白色的天光,掐指一算,還真是。
“你有什麼打算?”白蓮花頗為期待地問。
嚴厲擰著眉想,除了品茶喝酒,眼下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啊……
“我打算日後再補上。”
“不行。”
白蓮花用溫和的語氣讓嚴厲感受到強硬態度。
想是因為黑髮變成了白髮,他的臉被垂在臉側的髮絲襯托得,有些怪異之感。尤其他是俯視,眉眼看來高高挑起,讓他的神情透著幾許妖冶。
嚴厲極想反壓,轉念卻勾住他的後腦,拉他貼近。
他眼波一漾,就勢把吻印在她眉心處,然後是眼睛,順著臉頰一點一點接近嘴角,最後狠狠擄住她的唇。
察覺身上的男人有些急切,脈息吐納也都有些紊亂,嚴厲對他的侵犯疲於招架,暗自不禁好笑。某人所謂的定力極好,眼下可沒表現出來啊……
“別鬧。”嚴厲護著衣服力持淡定。她倒是不怕折騰,開葷卻必定於他身體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