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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勢迅速在溟河黑水兩岸蔓延。要不了片刻,所有的赤箭花都會被焚燒殆盡。響動甚大必定驚動桑寒,他若命人來檢視,妖帝之秘便瞞不住了!
嚴厲問白蓮花道:“後事怎麼辦?”
白蓮花顰眉看向妖帝。後者面無表情道:“不必擔心。雖不知有欲奴這個岔子,我卻從一開始就打算毀了這片赤箭花海,帶明亮離開捨身崖時曾嚴命桑寒,不會有人來檢視的。”
鶴軒仙君道:“只是少君剛露臉不久便再度閉關,恐怕說不過去。”
妖帝道:“這個無妨。過幾日我化一具傀儡,一心二用即可。”
一心二用?嚴厲跟白蓮花對視一眼。
白蓮花輕咳一聲:“這裡你來處置罷,我先回玄清山去。”
明亮體內尚存那些邪氣需要儘快滌淨,待他徹底清醒才有望控制眾邪靈兇獸,減少傷亡。此事嚴厲當年沒少幫白蓮花做,頗有經驗。
聞聽訊息,各路人馬都將火速趕來援手,況且晧睿仙師親自處置,加之有霄霜那老東西,白蓮花實無必要逞強留下。嚴厲也正想催他走。他遂讓竹馫陪他回山。
燭武當白蓮花是晧睿仙師,聽著他臨走傳那句話蹊蹺,來不及問他緣由,只依他吩咐,寸步也不離地照料床上那個“白蓮花”。
白蓮花重傷導致壓不住那顆魔心,它隨即就醒來,見燭武坐在床邊,言辭閃爍,不告訴它嚴厲的去向,它不禁起了疑心。
見它端出駙馬爺的架子,燭武只得稟明明亮失蹤了。
“那你還閒在這裡做什麼?趕緊也去找啊!”“白蓮花”急得情真意切,燭武正因丟了小主子而深感自責,領命出門卻見兩隻金雕落在前山。
阿大阿二定是來傳訊的!
燭武念及白蓮花所言“逃走”二字,不禁多了個心眼。站在門口等了少頃,見兩道白芒匆匆離開前山,他使神通召來阿大和阿二,一問才知白蓮花在捨身崖那裡。
燭武登時一拍腦門,回屋在“白蓮花”身上戳了幾指。
白蓮花回山時,燭武正眼都不眨地盯住“白蓮花”。
左右它是無計可施,遂閉目養神。猝然的開門聲驚醒了它,睜眼見進屋那人面色灰敗,它不禁冷笑:“命裡該有這個劫,終歸你也是逃不過!”
“呵!”白蓮花嘆口氣上前,一指戳在它眉心。
它大怒:“你出爾反爾!”
“以往推翻自己的決定委實艱難,此番卻實為痛快之舉。”白蓮花信手一攝。
它壓根就無力反抗,頓時化為一道黑氣,被困在白蓮花指尖。它的肉身則在它離體那一剎恢復成血池之血。床板被熔穿之前,白蓮花迅速掏出一隻葫蘆,將滴落之血收好。然後他把指尖黑氣團成丸子狀,往腦神處用力一拍。
合體的瞬間與分離時一樣痛苦。
白蓮花往床上盤膝一坐,借調息來緩解不適。待他平復脈息,吐出一口濁氣,燭武噗通跪道:“都怪屬下看護不力,下界之前未給小殿下卜一卜吉兇,他才會遭此一難。請駙馬爺責罰!”
白蓮花緩緩睜眼道:“不必自責。給我卜那一卦你已耗盡神力。且縱是能卜出吉凶,命裡有此一劫,左右也難以避過。譬如此番我機關算計,不也徒勞無功?”
見他虛扶一把,燭武起身站定道:“如此一來,殿下那事只能再拖一拖。”
白蓮花本當此番能一舉兩得,既能嘗試一下可能用魔心給嚴厲續命,又能給他自己化解一劫,孰料轉了一圈,到最後還是他受這傷痛之苦。受傷倒也無妨,調養幾月他也便好了。只是拖這幾個月,嚴厲已不知要被妖帝渡魂到什麼程度。
見他顰著眉頗為憂慮狀,燭武唯恐他傷神於身體不利,轉移話題道:“爺,屬下百思也不解,此番您分丨身有術,到底使得什麼玄機?”
竹馫見到“白蓮花”也非常驚奇,跟燭武一起探問。
修仙之人皆有魔心,與道心此消彼長。魔心壓制得住是謂仙,壓制不住便成魔。讓魔心跟元神、魂魄一樣可以離開本尊,是道祖傳下的無極宮秘術之首。白蓮花唯恐壞了晧睿仙師的計劃,一個字都不能漏。
竹馫和燭武知他一身秘密頗多,見他諱莫高深,便也不追問了。
“你好生將養,我先把這個女人押下十八層地獄。”
竹馫前腳告辭而去。後腳嚴厲就以玉蟬傳話給白蓮花,道是明亮已清醒過來。
明亮清醒後又是後怕,又是自責,不禁急哭了。他還這麼小,憑著一股闖勁兒做下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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