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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覺亂花迷離了眼睛,無照言道:‘此物固然寓意美妙,卻叫你越是喜歡便越心智迷亂。因此絕不可痴愛。’
我疑惑地問:‘師父所指為何?’無照不肯解說,只黯然嘆息道:‘為師已是深受其害,一萬多年都難以自拔,定不能讓你重蹈覆轍。’
後來無照命我居於天柱峰上,幕天席地,修煉功法,且嚴命我不許下山一步,尤其不準進入那片桃林。彼時我視她為母親,對她言聽計從,絕不敢違逆。我……”
嚴厲不禁打斷:“這些話相識最初你便對我說過,我還記得,不必贅述。”
“不,”龍君道:“當年說給你聽的只是表面,你根本不知內情。”
“是麼?”嚴厲並不認為,如今關於眼前這人,還有她不知道的內情。
“因為大仇難報,無照抑鬱又陰沉,極不好相處。我雖待她有孺慕之情,卻也有些怕她。
山上冷清孤苦,卻也一晃便過去十年。
十年間我時常自天柱峰上俯瞰桃林,越來越迷戀那片繁花,終至痴愛成癮,卻無論我如何苦求,無照都不許我搬到那裡去住,甚至不許我挖一棵桃樹,種到天柱峰上。
見我為此武功荒廢,任怎麼打罵也不長進,無照對我說道:‘越是難以求得的東西便越有挑戰性。這是為師對你的考驗,你儘管挖空心思前來。’
後來我果然挖空心思,卻想了無數個辦法也不合她心意。一籌莫展之際,我終是沒忍住好奇,偷偷下了山。然後我看見……”
“看見什麼?”
“我看見無照在跟人行男女之事。我震驚又著魔的從頭看到尾,再後來……再後來我如願了。”
嚴厲委實難以相信,“為一粒黍米捨棄整片莊稼,你不覺很虧麼?”
龍君竟是笑了,“我喜歡的是那粒米,而非一片莊稼。”
“只因喜歡,便要不擇手段?”
“世上沒有白撿的好處,欲達目的必須不擇手段。這就是我從中頓悟的道理。後來為人處事,也都是依照這個原則。”
做為領教過他“不擇手段”的人,嚴厲強忍著不與他爭辯。
龍君嘆息道:“然那終歸也是一個艱難的決定,而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便一發不可收拾。”
嚴厲瞭然點頭:“色丨欲之心人皆有之,那時你青蔥年少,精力旺盛,我婆婆則淫邪不知自制,也怪不得你們把持不住。”
龍君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我將那棵樹栽種到陰冷的天柱峰上,以神力悉心養護。爾後數百年我視它為友,珍之愛之,常與它閒話對酌,後來見你喜歡,就送給了你。
可你把它丟在大羅天上,花開無人賞,香盡也無人聞。我很失望,終歸不顧你的疏離,壓下心氣,借燭武之身去別院找你。”
嚴厲記得,分明他是驚聞那個足以掌控他生死的血咒,才會去別院找她。
而今他熟知鳳族秘密,要解開那個血咒易如反掌。苦心安排的棋子徹底失去控制,這正是晧睿仙師最為頭疼之處。
嚴厲擺出認真傾聽的樣子。
“倘若我待你是真心的,究竟始源於何時何事?我心知你有這個疑惑,那些話便是說得這事。”龍君從袖裡掏出一副卷軸,緩緩展開。
卷軸裝裱地很精美,畫紙卻樸素老舊,恐怕得有幾百個年頭了。嚴厲上眼一瞧便認出畫中人是誰,一是碧淵,另一個則是她。
唔?
“這是我留下的唯一與無照有關的東西。”龍君緩緩道來。
“自我拜在無照座下,你便是我一心要趕超的目標,起初這是無照的意思,後來則是我自己的意思。關於你的事情我聽說很多,無照最愛說給我聽的,是你大敗蛇君碧淵。無照擅丹青,將那時情境悉心描畫出來,常常指著畫中人教我:‘你唯有修成她那等本事,才有望改變自己的命數。’
而除了幫無照報仇,我那時唯有一個願望,便是逆天改命。
兩百歲以前我從未出過凌陽山,每日除了苦修便是遐想,如何才能與你有所交集。
聽說你喜歡喝酒,我費時費力釀出桃花酒,自己反覆品嚐,力求味道美好。
後來又聽說,你交友有個原則,能挨你三拳卻不死,可做生死之交。
於是我又在山中苦修百年,直到我魔心發作,頂著天譴噬師,吞下無照的內丹,獲取足夠的修為,造出卻邪上天,這才見到了你。
起初我以為你性子太硬,定然喜歡柔魅之人,誰知對我苦心造出的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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