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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敵人面前，他也不是很好說話的。

“呸，你有什麼本事，大可以全部使出來，別讓我覺得，你們金剛寺就這點本事！”血狼似乎有些氣不過，當即說道。

枯雲濃眉一挑，不過一瞬間，渾身竟是被十八縷金光所籠罩，其面色看上去更是莊嚴肅穆，就好像是金剛羅漢一般。

“這……這是十八羅漢相！”血狼訝道。

話剛說完，一縷金光突然自其手掌上飛出，那金光一聲厲嘯，直逼向血狼。

“伏虎相！”枯雲口中吐出這兩個字。

金光之中，儼然可以看到一位羅漢虎鬚張開，凌虛一指，身旁的一隻白虎對著血狼衝將過去。

血狼臉色一變，利爪交叉在胸前，血紅色的靈力結成一道結界，想要將其擋住。但是，這白虎一衝之力何其了得，還未到得，只是大吼一聲，結界應聲而碎。

隨後，虎爪向前一身，只聽得“咔擦”幾聲，血狼口吐鮮血，栽倒在地上，胸前兩道深深的抓痕，再也動彈不得。

只此一招，便將血狼打成這樣，足見金剛寺這“十八羅漢相”的威力。

而就在這時，枯雲忽然察覺到身後有殺氣，卻見黑鷹又是一爪刺向了月司，只聽他怒吼道：“我先殺了你，再去解決那個和尚！”

枯雲手指一彈，一道金光射出，其中的長眉羅漢，兩道長眉伸出，勾住了黑鷹的手臂，使其動彈不得。

“你這人，恁地狡猾歹毒，留你不得！”枯雲話剛說完，手掌之上金光陣陣，乃是運用了金剛寺的大金剛神力，一掌對著黑鷹拍了過去。

黑鷹如何不知這大金剛神力的霸道之處，但是此刻自己被長眉羅漢束縛住，動彈不得，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一掌擊來。

“我……我還沒有殺了江上寒，為心月報仇，難道就要死在這種地方？”

黑鷹心中，閃過這般念頭。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不要！”

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他的身前，出現了一張絕美的女子的臉。

“月司？”

那一刻，他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他和那個女子一同撲倒在地上，直到她的鮮血噴在他的臉上，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才反應了過來。

“為……為什麼？”黑鷹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看著月司那一張帶著微笑的臉，他又覺得，竟是有些熟悉。

月司沒有說話，她只是保持著那種笑容看著他。

這種笑容，令黑鷹不安，令他愧疚，甚至令他發狂。

“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黑鷹狂躁地按著月司的雙肩，一直到月司再次嘔出鮮血，一直到她口中說出了那幾個字。

“劍秋師兄，好久……好久不見！”

“劍秋師兄？劍秋師兄？”黑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看著月司那一張美麗的臉龐，他的眼神很複雜，複雜的看不出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但也很簡單。因為他的心中，那個人的名字漸漸清晰。

江心月，這實在是一個很美麗的名字。

只是，這個名字轉瞬消失。也許只是不相信，也許是不敢去相信。

“不……不可能的，她……她已經死了，你休想欺騙我，快說，你到底……”

黑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停下了。

因為月司掙扎著將自己左肩上的衣服扯下來了，露出瞭如雪的香肩。

當然，那上面，還刺了一朵桃花。粉紅色的桃花，五片花瓣，很美，很完整。

往事湧上心頭，黑鷹當然知道，月司這樣做是意味著什麼。因為他的肩上，同樣有一朵桃花。

當年的青梅竹馬，笑說今春的桃花美，為你刺一朵桃花，只為記住那一片桃花雨下的歡笑與誓言。

“劍秋師兄，你說我們以後萬一分別了，你還會記住我嗎？”繽紛的桃花下，比桃花更美的是眼前這個少女天真的笑容。

“當然會了，只要肩上的桃花在一天，我便想念你一天，無論是天涯海角，哪怕是滄海桑田。”

桃花依舊，誓言依舊，可惜的是，她認出了他，他卻沒有認出她。

所以，她唯一能夠做的，便是死在他的前面，死在他的懷裡。

只有死了，自己和他，才能夠最終擺脫這命運的玩弄吧。

“心月，心月，真的是你啊，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