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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藥師想著並未再說話，這時東方不敗與周伯通已經提著裝了酒菜的籃子上來了，他與段智興也齊齊不再提剛剛說的事。

“你們也都未用飯吧，一起用吧。”黃藥師道。

“這些自然有我和段智興的份。”周伯通笑哈哈地佈菜，樂道。

東方不敗自進門便察覺到房裡氣氛有異，此時見黃藥師嘴上掛著笑，心裡也便放下，布好菜，便與周伯通坐下，四人一起吃了起來。

待用過飯後收拾一番，黃藥師便把段智興與周伯通送到門外，對段智興說了一句：“且讓我再想罷。”

便關門回房。

東方不敗坐在桌邊喝著消食的茶水，見黃藥師走進來，便笑問道：“藥師，段智興找你到底何事？”

黃藥師看著東方秀氣精緻的眉眼，在燭光映照下，炫目迷人，見他笑得開心，想到段智興方才說的那些事，心裡也免不了沉澱著。若只他一人，便去赴那洞庭之約又如何，可如今，他還有東方，東方是他的軟肋，他不想東方因自己受了任何傷害。

東方不敗見黃藥師不語，也放下手中杯子，走上前關切地問道，“到底是何事，你不與我說。”

黃藥師深深地看了一眼東方，伸手把東方垂在胸前的長髮往後輕撥，笑道，“東方，我替你梳髮，以前一直想做，卻怕驚了你。”

東方不敗聞言，眉眼笑得彎彎，上前親了一下黃藥師，道：“好。”

倆人移到房裡一個小銅鏡面前，東方不敗坐著，看著銅鏡裡那個模糊的笑臉，對身後的黃藥師道：“可要替我挽發？”

“也好。”黃藥師見東方這般欣喜，心裡方才因那煩心事多出的悶氣一笑而散，伸手挽起東方的秀髮，慢慢梳了起來。

“梳髮描黛，這是夫妻間才會做的事。”東方不敗心喜，暗想道。身後那人動作輕柔，不用去看，他也知道那人笑得有多溫柔，想到日後的生活，他心裡也是漲得滿滿的，充滿期待。

待梳好頭髮，黃藥師才輕抱著東方的腰，在東方不敗耳邊道：“東方，有件事，你若說讓我去，我便去，你若不讓我去，我便不去。”

東方不敗心裡一提，恐怕藥師這時說的事，便是方才段智興與他說的，能讓藥師如此，到底是何事。他點點頭，示意黃藥師，“你先說罷。”

黃藥師把段智興說與他知的事，俱告訴了東方不敗，武穆遺書關係民族大義，並非那九陰真經可比，若只為九陰真經，黃藥師並不會如此，但那武穆遺書卻是宋金遼俱是要搶之物，若落到外族手裡，那是漢人大恥，是以他會這般思慮。“洞庭一約，你且說我去還是不去。”

東方不敗聽後默然不語，這事已經指了姓名要牽扯到藥師身上，若藥師不去，那在江湖上必會損了名聲，且關乎民族大義，藥師縱使行事邪氣，不屑禮教朝廷，但卻仍稱道佩服為國為民的俠義之士，他自不會去求這個名聲，但卻並非樂意自己失了節氣。若他真讓藥師別去，藥師應了，可日後他心裡也會一直掛著這事。藥師給他的好難題！

黃藥師見東方唇角扯出一絲苦笑，知道東方想岔了，趕緊摟緊道，“你又想到哪去。若是我只一人，去又何妨，如今有你，我如何再能隨意為之。我且讓你說，我聽你的罷。”

東方不敗聽了心下才定，抬眸看著銅鏡裡兩人貼著的臉，笑道：“我不欲你去。”

黃藥師手一僵，又放鬆了下來，道：“好。”

“但我不想你失情失義，我們一起去。”東方不敗又道。“有什麼事，我與你一齊擔著。”

黃藥師聞言，摟著東方，久久不語，末了才嘆道，“東方，此生有你，又有何求。”

但是他不會也不想讓東方去。“放心，我只是個引子，覬覦九陰真經與武穆遺書的人屆時必會蜂擁而至，我們沒準還能在一旁看戲。”

“我倒是奇怪，若有機會拿到九陰真經，倒真要好好看看，到底有何厲害之處，會被奉為武林至寶。”東方不敗也道。

“你若想要，我便去拿來。”

東方不敗搖頭，“只是說說罷了。在我心裡，甚麼武功秘笈武林至寶都比不上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也是。”黃藥師在東方耳邊輕聲道，緊緊握著東方的手，十指相扣。

燭光倒影著倆人背影，那般暖人心脾。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