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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是個好人,跟他們不一樣!”
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誇我,不由得大為高興。
“老先生,你們在這是做什麼?”我問道。
那正在拉琴的老者停下手來,張開嘴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就象見到了什麼怪物似的。咋了,難道我臉上張了朵花?
“小哥怕是沒怎麼出過門吧?”那老者張口說道,“我們父女這是在街頭上賣藝的,勉強混口飯吃,倒讓小哥見笑了!”
哦,我這才明白過來,看來我還真有點白痴,不過說我沒出過門?咱可連洋人他們老家都去過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看樣子老先生還沒開張吧,我就再這聽一段,就算給您起個彩頭!”
原來這種街頭中賣藝的還沒見過象我這麼穿著的人聽過,見那老者面帶一絲驚愕之色,轉過頭去同那姑娘說得兩句,那姑娘又看了我一眼,頭了點頭,遂開始了準備。
我呢,也還不習慣長久地站著,於是靠到了街邊的一棵樹上,楊醫生見我這副模樣,卻是感到哭笑不得。
卻聽那姑娘說道:“即然先生不嫌棄,小女子在這裡就獻醜了。我這裡有一段黃梅調,叫《十八相送》,是那《梁山泊與祝英臺》裡改過來的一段,唱得不好,還望包涵一些。”
那老者拉起了胡琴,這回琴聲卻變得悠揚,原來這只是個過門,卻聽那大姑娘將鼓敲了兩下,開口唱了起來:“雲山疊疊水茫茫,送弟平安返故鄉。三載同窗嫌聚短,傷離恨比柳絲長。分花拂柳,恭送弟郎,你莫怨驪歌今初唱。唱不盡離別愁,訴不出其中況,感哥你送我一程,我多添一番惆悵。”
那姑娘穿著雖然寒素,但唱將起來卻目光流轉,自有一股清媚之態,顯得楚楚動人。這黃梅調本身就平易通俗,再加上那姑娘唱得極為婉轉動聽,一會工夫,邊上就圍起了二三十人,再加上那老者琴伴唱拉得曲子也極為應景,各人不由叫起好來。
由於周圍圍觀的人一多,湯副官和那四個保鏢也湊了近來。
這一段唱完之後,卻有幾個白聽書的,轉身就離開了。那老者見狀,趕忙放下胡琴,拿起那竹盤開始向大家收錢。
這人們有的給一個銅子,有的給上兩三個,有的則表示身上沒帶著錢。這街頭唱戲、打把式賣藝,原本就是有錢的給點,沒錢的算捧個人場,那老者並不強求,轉了一圈,這才收得了十幾文銅錢。
這老者看了我,這才走了過來。
我知道那老者是向我來要錢的,順手往身上一掏,卻摸出幾塊銀元來。說實在的,我還真沒用過銅錢,身上哪有這個呀,我也不想做事做的太過,我拿了一枚,隨手就扔到了那盤子裡了。
那老者卻吃得一驚,沒想到我那麼慷慨,卻將身子屈了一下,做了一個前清時請安的動作,口裡不住地向我道謝。那姑娘也是詫異地望了過來,我看了一下那姑娘的眼神,知道是誤會了,我這可不是想施捨些什麼。
楊醫生倒帶著零錢呢,見我那麼大方,也扔下了十來枚銅子。
我看了看湯耀岑,見他也楞在那,知他也沒了零錢,“咋了,想白看戲不給錢麼?”我說道。
湯耀岑從口袋裡將手伸了出來,也將一塊銀元扔進了盤子裡,“我們幾個人的!”他對那老者說道。我感到特別開心,敢笑話我,馬上就讓你出血!
我這正想離開,卻見那老者拉著那姑娘卻跪到了我的面前,“多謝先生救命之恩!”我倒嚇了一跳,為了兩塊銀元,這還不至於吧。
待將那兩人扶了起來,那老者這才說出原委,原來這老者是當初戰亂時從安徽逃來上海的,一直以在街頭賣藝為生。這前幾天他的婆姨卻生了場大病,卻是無錢看病,這兩塊大洋簡直就是天上掉下的救命錢。
我聽了那老者的介紹,不由心中一寒,這天下還有多少貧病無依的窮苦百姓呀!
我趕緊勸慰了幾句,我父女倆才千恩萬謝地走了。
天氣雖然很好,我的心情卻很糟糕。
“跟著那兩人,看他們住在哪?”我對湯耀岑說道,“若真是貧困就給他們三十個大洋!”說罷扭頭就往回走。
“不再在街上多轉轉了嗎?”楊醫生跟了上來。
“不了,心情不好!”我沒好氣地說道,走了一會,我不由長出一口氣,“《晉書》上說晉惠帝司馬衷是個弱智,有一年鬧災荒,老百姓沒飯吃,到處都有餓死的人。有人把這個情況報告給惠帝,但惠帝卻對報告人說:‘沒有飯吃,為甚麼不讓他們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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