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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對了一局,有些疲憊,他微不可言地笑了聲,向後倚靠在一株紅梅之上,目光清清淡淡地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我記得,你從前可不會管這些。”
“三千年前,我在布星排雲之際,發覺日月星宿皆有異樣,但數次占卜,甚至動用了永珍之星,也依然毫無收穫。至今近日,南北極入地,天形倚側異常,我才推算出了一些苗頭。”
但終究也只是苗頭,卻怎麼也無法推算出具體原因。
小抿了一口溫酒,沐卿依舊閒閒散散地半倚在紅梅之上,似是聽進了他的話,似又是什麼也未曾聽見,半晌未有聲響。
見他如此態度,便是如柏奚這般的性子,也終是起了些拗火,“沐卿,即便你封印了神力,但你上神的尊位依然擺在那兒,無人可動搖,便算你不想理會,但事關六界蒼生,你也不得不插手!”
聞言,沐卿只似笑非笑地“唔”了聲,算作是對他的回答,極為慵懶地側了個身,半闔上雙眸,“是,你紫薇大帝不論說什麼都是對的,我如今不是乖乖地待在星宮,任你醫治麼。”
對於他這番幾乎無賴般的回答,柏奚真是怒極反笑,半晌卻是無奈而笑,“你不過是懶得作為,不若依著你的性子,即便是魚死網破,你也不會有半分妥協。”
“這是對我的高度評價麼?”轉眼之際,壺中的酒便已盡,他頗有些意猶未盡,隨手
將酒壺擲到了身後,坐起身來,語氣卻是較之方才有些柔和了下來。
知道自己說不過他,柏奚也不再多浪費口舌,開門見山地說道:“你是不是早已知曉了什麼,所以才會消失三千年?”
“有時候,自作聰明,可不是個好習慣。”話罷,他悠悠站起身來,兜了一流袖的梅花繽紛飛舞,纏綿悱惻地迴歸大地,“你釀酒的手藝倒是越發精湛了。”
這堂而皇之地轉移話題,卻叫柏奚再也說不出下話來,只能順著他的意思接道:“這三千年來,瑤姬倒是時常來北極,卻是回回只為了這梅花醉。”
柏奚自來喜愛釀酒,但他卻從不會為自個兒釀的美酒取個什麼好聽的名兒,一日沐卿品了他的新酒,心境甚好,便隨口道了個梅花醉,意為此酒美妙到連梅花亦是能醉。
自此,只要興致起了,沐卿便會來北極中天,大醉一場,而回回他前腳邁進北極,瑤姬後腳定會緊隨而來。
“你消失了三千年,瑤姬將你曾去過的每一處都翻了個底朝天,卻終是難尋你一絲蹤跡,我勸了她許久,她依舊不肯放棄,也唯有這梅花醉,方能讓她醉上一醉,做一場南柯美夢吧。”
似是對於他忽然談及那人不大愉悅,沐卿微微蹙眉,開口之際已不尋柔和,“你管天管地,還管起了這檔子事?”
“我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千年前,她一口拒絕了與雷祖大帝的婚事,炎帝氣極,將她禁足於巫山,她卻依然固執地要來北極取梅花醉,次數多了,修為自是損了大半。”
炎帝是何人,那可是上古神農氏至尊,他所提婚事自是顧全到神農氏與南嶽山司的利益關係,可卻不想自己的女兒竟如此任性,在訂婚宴上打鬧了一場,不僅毀了婚事,還叫神農氏沒了臉面。
這一口氣炎帝如何咽的下,盛怒之下便將瑤姬禁於巫山,下了七十七道封印,只為叫她絕了那份不該有的念頭。
但瑤姬偏又是那種誓不罷休的性子,即便是自損半身修為,也要闖封印,只為取梅花醉,沉醉於南柯美夢之中。
“你繞了這番口舌,便是想要我去看她?”他長身而立於紅梅之下,落葉飄零,華錦般地蕩蕩漾漾開來,與天際的明霞交織蔓延,卻終也敵不過他眼底的清寂如潭。
不管是三千年的他,亦或是三千後的他,在這一點上卻什麼也沒變化。
“如何抉擇那是你的事兒,我自然無法干涉,我只是將我所知曉的事告知你罷了。”柏奚輕嘆一聲,隨之也緩緩站起身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過你也知,無論你想做何事,只要你能顧惜自己,我便不會插手。”
聽罷,他卻是自嘲般地一笑,背過身去,一步踩出一個雪印,直至走出了數米之遠,方才悠悠傳來他清冷的話語:“我不會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也無需時時刻刻提醒我。”
直至藍袂自眼簾中漸漸消失,柏奚方才收回了目光,低眸看了一言已決勝負的棋盤,隨手一拂之際,棋盤已然消失不見。
背後腳步聲漸至,停在幾米開外,垂下首,恭恭敬敬地說道:“師父,那女子已清醒了過來,現下正與大師兄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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