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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映紅道:“那麼——”
李玉樓道:“事關晚輩一身血海深仇,還望老人家不吝指點,成全晚輩這一點孝思。”
白髮老婦人道:“李少俠,我是姑娘的奶孃,姑娘是由我一手帶大的,我們名雖主僕,情同母女,甚至我比宮主還疼愛姑娘。
姑娘既然找我,無論從那一點來說,我都不能讓姑娘開口求我,只是我要先看看,姑娘她這麼做值不值得?”
李玉樓聽得心頭一跳。
池映紅忙叫道:“奶孃——”
白髮老婦人道:“姑娘不要攔我,我必須要這麼做,否則我只有斗膽方命,真要是那樣,姑娘千萬原諒!”
池映紅又叫:“奶孃——”
白髮老婦人像沒聽見,轉眼李玉樓道:“少俠的人名,是我生平僅見,譽為人中祥麟,毫不為過。
少俠的一身所學,我雖然沒有親眼得見,但是我聽宮主說了,也在當世一二人之間,年紀輕輕,造詣如此。
不僅是絕無僅有,而且來日領袖武林,也必屬少俠無疑,可是我還要問一問少俠的家世——”
李玉樓忙道:“老人家,晚輩的家世,是不是可以不問?”
白髮老婦人道:“怎麼?”
李玉樓道:“晚輩猶在襁褓中,父母便已為人所害,家破人亡,對自己的家世,也只是從師尊口中知道個大概。
再說晚輩身負血海深仇,不但至今尚無線索,而且自己一度險些命喪‘無影之毒’之下,為便於晚輩今後追查線索,以及報仇計,晚輩不敢輕易將身世告人,萬請老人家見諒——”
白髮老婦人深深看了李玉樓一眼,道:“好吧!既然如此,少俠的身世我可以不問,不過從少俠的人品氣度,以及有人不惜等少俠二十年,有人不惜以‘無影之毒’來謀害少俠這兩樣看,少做的出身必不尋常——”
李玉樓心頭一跳,沒說話。
白髮老婦人道:“家世既然不問,那就只剩下一樣了,少俠你必知道,我家姑娘為什麼這樣對你?”
李玉樓心頭再震,道:“這——”
“少俠!”白髮老婦人道:“事既至今,應該是沒什麼不好說的。”
李玉樓轉眼望池映紅。
只見池映紅一雙美目正含情脈脈的望著他,那一雙美目不但失神而且泛紅,再加上那楚楚可憐的瘦弱憔悴,這不都是為了他?
心裡實在不忍,當即一點頭道:“是的,我知道。”
白髮老婦人道:“那麼,少俠將何以對我家姑娘?”
李玉樓遲疑了一下,正色道:“我不會辜負池姑娘,但是我必須讓老人家知道,另有兩位紅粉知已,我同樣的不能辜負。”
白髮老婦人道:“聽我家姑娘說,好像只有衡陽世家的西門姑娘。”
池映紅跟她這位奶孃,可真是無話不談。
李玉樓道:“我在來‘九華宮’之前,另碰見了一位。”
池映紅神情一緊,脫口道:“誰?”
李玉樓道:“‘紫雲宮’的柳楚楚柳姑娘。”
池映紅一怔,輕叫道:“柳楚楚?她絕少出來走動,你怎麼碰見了她?”
李玉樓毫不隱瞞,把結識柳楚楚的經過說了一遍。
靜靜聽畢,池映紅蒼白、憔悴的嬌靨上,浮現起異樣神色,道:“恐怕這也只有委諸一個‘緣’字了。”
白髮老婦人深深的看了李玉樓一眼,道:“看來天下的靈秀都讓少俠一個人佔光了。”
池映紅轉過臉去道:“奶孃,現在——”
白髮老婦人道:“我也要先聽聽,姑娘對李少俠這種答覆滿意不滿意?”
池映紅嬌靨一紅,叫道:“奶孃——”
白髮老婦人正色道:“姑娘,現在你也是應該沒什麼話不好說的,咱們女人家,如果鍾情於一個人,決心託付終身,只要認為值得,就應該不受任何人,任何事的改變,把他當成自己一樣,否則那就沒有必要作這麼大的付出。”
池映紅低下了點,再抬頭時,她臉色一片肅穆,已無半點嬌羞之態。
只聽她道:“霜姐都能容我,我又怎麼不能容別人?霜姐是世間少見的奇女子,池映紅我也不願妄自菲薄。”
白髮老婦人一點頭道:“那就行了,姑娘跟李少俠隨我去見宮主吧!”
她站了起來。
池映紅一驚。
李玉樓一怔。
兩個人連忙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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