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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問:“你知道這片莊院是誰的?”
“我知道。”
“你想不想看看這裡的主人?”
“他在這裡?”
“因為莊院已提早落成,所以他也提早來了。”
她的身子忽然一落,落在一根積雪的樹梢上,積雪竟沒有波他們踏落。
他也練過輕功,可是他從未想到過人世間竟有這樣的輕功。她只用一隻手挽著他,可是他的人彷彿也變得輕若無物。這是不是魔法?
雖然無星無月,可是憑雪光反映,他還是能否出很遠。遠處有塊很大的青石,看來光滑而堅硬。
柳若松忍不住問:“丁鵬會到這裡來?”
“他一定會來的。”
“如此深夜,他到這裡來於什麼?”
“用這塊石頭來試他的刀!”
“你怎麼知道的?”
她笑了笑:“我當然知道,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我就會知道。”
每個人都有很多想知道的事,可惜真正能知道的卻不多。她為什麼能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是不是因為她有一種超越常人的魔力?柳若松不敢問,也沒有機會問了。
他已經看見了丁鵬。
丁鵬已經變了,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衝動無知的年輕人。現在不但已變得成熟而穩定,而且帶著種超越一切的自信。他施施然走過來,彷彿是通宵不能成眠,到雪地上來漫步,可是他走過的雪地上卻看不見足跡。他的腰帶上斜插著一把刀,一把形式很奇特的刀,刀身彷彿有點彎曲。
…………那不是青青的彎刀,這把刀是他重回人間後鑄成的,是凡人用凡鐵鑄成的。
——但是現在他不管用什麼刀,都已必將無敵於天下。
走過青石時,這把刀忽然出鞘。柳若松根本沒有看見他拔刀,可是這把刀已出鞘。刀光一閃,帶省種奇異的弧度,往那塊青石劈了下去。
這一刀只不過是隨隨便便出手的,可是一刀劈下奇蹟就出現了。那塊看來比鋼鐵還硬的青石,竟在刀光下被劈成了兩半。
刀已入鞘。·丁鵬已走出很遠,看來還是在漫步,可是一瞬間就已走出很遠。雪他上連一個腳印都沒有,就好像根本沒有人來過。
她已帶著柳若松躍下樹梢:“你去看看那塊石塊。”
用手摸過之後,他才知道這塊石塊遠比看上去還要堅硬。
可是現在這塊比人還高、比圓桌還大的石頭,竟被丁鵬隨隨便便一刀劈成了兩半。
夜更深,風更冷,柳若松卻在流汗,全身上下都在冒著冷汗。
這個穿著身初雪般純白紗衣的女人道:“他用的不是魔法,他用的是刀。”
柳若松慢慢地點了點頭,道,“我看得出用的是刀。”
雪衣女道,“你看不看得出那一刀的變化?”
柳若松道:“我看不出。”
雪衣女微笑,道:“你當然看不出,因為那一刀根本沒有變化。”
那一刀雖然是柳若松平生所見過的最驚人、最可怕的一刀,但是那一刀的確沒有變化。
那一刀劈出,簡單、單純、直接,卻已發揮出一柄刀所能發出的最大威力。
如果柳若松不是親眼看見,絕不會相信一柄凡鐵鑄成的刀竟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雪衣女道:“這一刀雖然沒有變化,卻包含了刀法中所有變化的精萃。”
柳若松道:“為什麼?”
雪衣女道:“因為這一刀出手時所用的刀法,部位、時間、力量、速度都是經過精確計算的,恰好能將他所有的力量發揮到極限。”
這並不是種很玄妙的說法,速度、方法、時間本來就可以使一件物體的力量改變。這本來就是武功的真義,所以武功才能以慢打快、以弱勝強。如果你能將一件物體的力量發揮到極限,用一根枯草也可以穿透堅甲。
雪衣女道:“要練成這完全沒有變化的一刀,就一定先要通透刀法中所有的變化。我知道丁鵬已練了很久。”
她笑了笑:“可是他這一刀並不是用來對付你的。”
柳若松道:“我知道,要對付我,根本用不著這種刀怯。”
雪衣女道:“他練這一刀,為的是想對付謝家三少爺。”
柳若松失聲道:“神劍山莊的謝曉峰?”
雪衣女道:“除了他還有椎?”
她又道:“因為他的劍法,已窮盡劍法中所有的變化,所以丁鵬只有用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