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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能發作,對凌趙二人自也沒有好臉色。
趙觀眼睛一轉,已有計較,向凌昊天打個手勢,向北方騎出,口中說道:“以前有人跟我說過:‘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一直都不明白這是甚麼意思,現在可懂啦。想你們華山派若不是因為有常老爺爺這位高手耆宿,又怎能有此先見之明,高瞻遠矚,令你華山派的威名持久不衰?鞏掌門,我告訴你,你今日相助凌小三,日後定有莫大的好處。一旦凌小三的冤枉洗清了,真相大白了,人人想起今日之事,都不免說一聲:‘華山掌門有遠見!當時若不是鞏掌門是非分明,出力阻止,我等就要鑄下大錯,誤殺無辜,後悔莫及了。’華山此後廣受武林尊重,全靠了你今日的馬失前蹄,羊失後蹄,豬失左蹄,牛失右蹄…”
鞏千帆聽得心煩,緊緊閉上眼睛,只覺耳畔風聲如刀,趙觀的語聲時響時弱,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過了不知多少時候,鞏千帆忽然驚醒過來,發覺自己坐在一塊大石頭之上,抬頭四望,身周全是白皚皚的冰天雪地,哪裡還有凌昊天和趙觀的影蹤?鞏千帆這才明白,早先趙觀一路隨口胡說,便是意在分散自己的心思,又對自己下了不知何種迷藥,讓自己全然記不得三人行走的時間長短、所行方位。此時他孤身站在荒野之中,放眼望去,平原上白雪覆蓋,連東南西北都分辨不出,哪裡看得出他二人的去處?
第七部 絕路相逢 第二百零九章 對飲解憂
卻說凌昊天和趙觀將鞏千帆留在雪地中後,便並轡來到附近的一個小鎮。趙觀轉過頭,向凌昊天上下打量,笑道:“小三兒,你幾時長得這麼高大啦?”
凌昊天笑道:“趙兄,你倒是越發生得一表人才了。”
趙觀道:“老子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凌昊天見他外表便是個翩翩佳公子,骨子裡卻仍不脫一股市井流氣,忍不住笑了,說道:“堂堂百花門主、青幫壇主,何須這般自謙?”
趙觀哈哈一笑,攬住他的肩頭,說道:“甚麼謙不謙的?好朋友見了面,該當如何?”凌昊天笑道:“喝個痛快!”
兩人相對大笑,來到一間小酒家,叫了兩罈高粱酒,你一碗我一碗地大喝起來,彷佛又回到了少年時在蘇州盡興對飲的光景。
凌昊天喝了半壇酒,忽然望著酒碗,默然不語。趙觀見他神色有異,問道:“怎麼?”凌昊天搖了搖頭,又喝了一碗酒。
趙觀伸手拿過酒壺替自己倒滿一碗,轉頭望向窗外,淡淡地道:“在那木屋之外,你從洪泰平身上奪來的那封信,可是凌二哥寫的?”
凌昊天全身一震,手中的酒灑出了半碗。
趙觀望向他,溫言道:“大哥出事的那晚,我也在虛空谷中。下手是不是二哥我並未親眼見到,但我看到他在森林中痛哭失聲,神色慌張,心裡就有點懷疑。後來聽他一力作證說大哥是你殺的,就猜想他是賊喊捉賊,故意嫁禍於你。”
凌昊天呆然坐著,良久說不出一句話。
趙觀望著他,說道:“現下你已瞧見證據,下手的確實是二哥,你打算如何?”凌昊天搖了搖頭,低聲道:“我不知道。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事情為何會如此?”
趙觀嘆道:“我也不知道。小三,我心裡有個想法,不知你聽不聽得進去。”凌昊天心中煩亂已極,雙手抱頭,說道:“我一點主意也沒有。你說罷。”
趙觀道:“我聽說大哥遭遇不幸,便一心替大哥報仇。待我發現真相之後,卻又不能夠下手了。你更是如此,難道你能去殺死二哥替大哥報仇麼?你爹孃會做何感想?大哥身死,他二位已經夠傷痛了,又怎能承受再一次兄弟相殘,再失去一個兒子?他們原本誤信下手的是你,現在換成了二哥,他們心裡難道會好過些麼?”
凌昊天呆呆地聽著,過了良久,才道:“趙兄,你說得對。我不能去找二哥,也不能替大哥報仇。但是…但是我卻該如何?”
趙觀道:“你身上的冤枉,少林清聖是一件,我已知道設計冤枉你的是大喜法王那幫人,現在少林有清召大師作主,事情遲早會水落石出的。石珽之死,我推想下手的定是黑寡婦那賤人,只有她才會使這等毒蛛。你已殺了她為石珽報仇,石昭然胡里胡塗要找你算賬,那也由得他。至於一里馬受傷,想陷害你的人也未免太過粗心,你當時根本不在湖北,怎麼可能在百里之外打傷他?這幾件冤案都清楚得很,與你毫無關係,但武林中人好事善忌,硬要將罪惡加在你頭上,你百口莫辯,孤身一人,難道能和天下所有愚蠢之徒作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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