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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抬起頭,直接了當地道:“小三兒,你不能丟下我。我要跟你去。”凌昊天一呆,說道:“跟我去哪裡?”文綽約道:“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
凌昊天搖頭道:“誰要去天涯海角?我要回家了。你要跟我回去,在我家裡坐著麼?”文綽約臉上一紅,咬著嘴唇道:“那也可以。”
凌昊天一愕,倏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笑容頓時收斂。
文綽約低下頭,雙頰緋紅,神色堅決,輕聲道:“小三兒,我這輩子是跟定了你。”
凌昊天聽她呼喚“小三兒”三個字時,語氣是那麼的嬌柔動人,又是那麼的熟悉,心中一陣莫名的激動,對寶安深藏壓抑的情感像是突然崩潰了一般,忽然伸手緊緊抱住了她,吻向她的眉心。文綽約心跳加快,滿面通紅,低聲喘息。凌昊天摟著她退後兩步,撞上桌子,桌上油燈陡然熄滅。
房中一片漆黑,凌昊天頓時清醒過來,伸手將她推開,低聲道:“綽約姑娘,對不住,對不住!”正要推門出屋,文綽約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叫道:“慢著!”
凌昊天冷靜下來,靠牆而立,低聲喘息,感到胸口疼痛難忍,也分不清究竟是因為內傷,還是因為心傷?
文綽約點燃了桌上的油燈,凌昊天轉過頭去,不敢與她目光相接。文綽約凝望著他,問道:“你在想甚麼?”凌昊天不答。
文綽約走到他身前,說道:“你剛才吻我,其實心裡將我當成了另一個姑娘,是麼?”凌昊天搖頭道:“我一時衝動,對你無禮,請你原諒。”
文綽約輕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想鄭寶安!”
凌昊天全身一震,抬頭道:“你胡說甚麼?”
文綽約望著他,說道:“我知道你大哥要和寶安成婚,也知道你就是為了這事才跑下山的。你為何還不承認?”
凌昊天再也無法剋制,坐下地抱頭大哭起來。文綽約伸臂摟著他,低聲安慰道:“這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小三兒,你為甚麼不回家去,向她說出你的心意?”
凌昊天搖頭哭道:“我說了又有甚麼用?我哪一點比得上大哥?我怎能阻擾他們的好事?我怎能對不起大哥?”
文綽約默然,過了一陣,才嘆道:“我去了虎山一趟,大家都很擔心你,很盼你早日回去。寶安問起你好幾次,你爹孃也很掛念。我聽他們說婚期已定在十月十八,你哥哥…你哥哥很希望你能回去。”凌昊天哭得更傷心,搖頭道:“我不敢回去。”
文綽約長嘆一聲,不知該說甚麼,只低聲道:“你盡情哭罷。”
次日清晨,文綽約醒來時,凌昊天已不在房中了。她怔然一陣,起身望著空曠的房間,心中感到一陣難言的空虛。她耳中似乎還能聽到凌昊天哀悽欲絕的哭聲,心下又是傷感,又是酸楚:“他這一輩子是再也忘不了她了。他傷心的時候,有我在他身邊;我傷心的時候,卻有誰在我身邊?”
凌昊天離開文綽約,心中又是疼痛,又是慚愧,不知道自己做了甚麼,也不知道以後要做甚麼。他信步亂行,向山上走去,忽有兩個僧人走了過來,喝道:“甚麼人,竟敢大膽濫闖本寺?”
凌昊天全不理睬,直往山上走去。那兩個僧人原是少林中人,但職位甚低,並未參與嵩山大會,因此不識得凌昊天。但見他雙目紅腫,神態有異,對望一眼,執起木棍攔住了他。凌昊天雙手一伸,奪下了棍子,扔在地下,頭也不回地走上山。那兩個僧人見他出手奇快,甚是驚詫,忙傳訊上山。路上又有七八批僧人出來阻攔,凌昊天一言不發,將擋路的人全打退了,徑自來到山門口。
卻見門口站了十八名武僧,各持齊眉棍,向他怒目而視。凌昊天大喝一聲,衝上前就打,十八人齊聲呼喝,結成陣勢,將他圍住。凌昊天此時就是需要跟人打上一架,盡情發洩一番,便瘋了似的胡打猛踢,那十八人竟然奈何他不得。如此打了不知多久,凌昊天內傷發作,胸口疼痛,一個不留神,腿上中了一棍,痛徹骨髓,摔倒在地。三名僧人趁隙跳上前用棍壓著他,一名武僧喝道:“小子是誰,存心上山來搗亂麼?”
凌昊天閉目不答。另一名武僧道:“你到底有何企圖,快快說出,免得受皮肉之苦。”凌昊天睜眼道:“你幹麼不殺了我?”那武僧一怔,凌昊天忽然一挺腰,翻身站起,左腿掃出,將身邊兩個僧人掃倒了,低頭避開迎面打來的棍影,伸手奪過兩枝齊眉棍,左右揮舞,將眾僧逼得無法近前,紛紛退開。
凌昊天見眾僧不是自己對手,將兩棍往地上一扔,大步向山門走去。那十八名武僧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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