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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大家看這鬍鬚的顏色,是秦鬍子!”
此言一出,眾人都怒氣勃發,郭淺川大聲咒?:“是天殺的章萬慶!”原來這秦鬍子是個西域胡人混種,須色淡黃,在中原甚是少見,那鬍鬚自然便是他留下的。這人是章萬慶的親近手下,他出手暗殺彭威,自是受了章萬慶的指使。
郭淺川叫道:“兄弟們,我們去向姓章的討回個公道!”彭威手下弟兄們悲憤難已,齊道:“正是!去為彭大哥報仇!”三十餘人拿了兵刃刀棍,便往章萬慶的香壇奔去。
趙觀見他們激憤衝動,勸阻不得,伸手拉住了方平,說道:“小兄弟,慢來,我有事請你幫忙。”方平奇道:“甚麼事?”趙觀道:“你帶上那塊布,我們去抓秦鬍子。”方平一呆,便跟著趙觀出門去。
趙觀猜想秦鬍子此時一定已躲了起來,當下來到城裡的花街賭巷,讓方平在巷口等候,自己悄悄閃入一間百花門屬下的妓院。他一進門,青竹新收的門人荷風立時迎上,請問門主有何指示。趙觀請她查訪一個淡黃鬍子的行蹤,荷風道:“我即刻要人去查。”過了不到一盞茶時分,便有人傳話回來,說在城外的淨土廟見到這麼一個人,趙觀便帶了方平往淨土廟去。
方平甚是驚奇,問道:“江大哥,你怎知道他躲在淨土廟裡?”趙觀道:“你別多問。我們快去抓了人,再請四爺主持。郭二哥他們這般跑去,絕對討不了好。”二人趕到淨土廟,直闖後進單房,見一間房中坐了個黃色鬍子的大漢,方平叫道:“就是他了!”拿起手中布塊,果然與秦鬍子身上穿的衣服一樣。秦鬍子臉色一變,拔出單刀向趙觀砍去。趙觀左手揮處,秦鬍子右腕如被火炙,單刀脫手,坐倒在地,罵道:“邪門!”
方平衝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喝道:“你昨夜幹下的好事,自己招了罷!”秦鬍子猶自口硬,說道:“我幹了甚麼?你胡亂抓人,章大哥不會饒你!”方平道:“我們在彭大哥床底下找到你的衣服鬍子,你昨夜躲在彭大哥床下刺殺大哥,還敢抵賴?”秦鬍子臉色一變,說道:“我…我…哪有此事?”
趙觀搖頭道:“姓章的想將罪過全推到你一人頭上,自己撇清,半點義氣也不顧,你何必再回護他?方平,四爺交代咱們便宜行事,殘殺兄弟,依幫規是死罪罷?不用多說,殺了便是。”秦鬍子一聽,登時嚇得冷汗直流,忙道:“且慢,我…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趙觀道:“奉誰的命?”秦鬍子支吾一陣,才道:“是咱壇主的意思,我自己哪裡有主意?”方平怒道:“哼,我們早知是章萬慶派你出來的。走!去四爺面前說話。”
二人押了秦鬍子回入南昌,辛武壇的一個兄弟匆匆跑來,氣急敗壞地道:“四爺和朋友去城外跑馬了,一時找不到人。郭二哥和一群兄弟已被姓章的抓住,說他們犯上作亂,要立即以幫規處死。”方平又驚又怒,手足無措,只能轉向趙觀,急道:“江大哥,這可怎麼是好?”趙觀皺起眉頭,說道:“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去瞧瞧,好歹保住眾兄弟的性命再說。”
趙觀和方平便押著秦鬍子趕到章萬慶香壇門口,十多個章派手下上來喝問攔阻,趙觀道:“四爺遣我來,找章香主有要緊事。”一個漢子道:“章大哥忙,沒空見你。”趙觀惱了,喝道:“他媽的,有空沒空都得見。給我讓開!”隨手抓起一枝木棍,將眾人打得七零八落,直闖入內廳。但見章萬慶和一眾弟兄正飲酒談笑,一旁郭淺川等三十來人靠牆而立,手腳皆被粗繩綁住,個個渾身是血,有兩個橫躺在地,看來是不活的了。
趙觀臉色一沉,冷冷地道:“姓章的,你派人暗殺彭威,還打殺他的兄弟,未免太過分了罷?”
章萬慶眯眼望向他,笑道:“嘖嘖嘖,我說是誰,原來是四爺身邊的兔兒爺。我說小兔兒,快過來陪老子開心,順便割點兔腿肉給老子下酒!”【霸氣 書庫 ﹕。qisuu。】
眾人都轟笑起來。卻見人影一閃,趙觀已快捷無倫地欺上前去,抓住了章萬慶的衣領,揮手便給他一個耳光,登時打落他七八枚牙齒。他最忌人家叫他兔兒爺,大怒之下,出手更不留情,左手揪住章萬慶的脖子,右手拔出他腰間朴刀,擦一聲砍在桌上,冷冷地道:“幹麼你不割下大腿肉,給我下酒?”
屋中眾人都看得呆了,霎時靜了下來。章萬慶的手下紛紛抽出兵刃,圍上前大叫:“兀那小子,快放開我大哥!”
趙觀伸腿踢出,將幾個奔近前的漢子踢得飛了出去,舉起朴刀抵在章萬慶腦袋上,喝道:“他媽的狗崽子,全給我滾遠點!不然我一刀砍下這渾蛋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