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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問道:“戚官人家鄉何處?”戚繼光道:“俺是山東東牟人。你先別問俺如何,你身上的傷不礙事麼?”凌昊天低頭見身上的傷口猶自流血,皺眉搖頭,說道:“不礙事,我喝酒喝得高興,竟忘了包紮傷口,多虧你提醒。”
戚繼光見他又傷又醉,似乎隨時都會倒下去,說道:“你受傷不輕,那些賊人轉眼又來,你如何敵得過?來,俺帶你回去包紮醫治。”
凌昊天只能苦笑,他一生從未如此潦倒落魄,想要辭謝,身上卻全無力氣。戚繼光當下不由分說,俯身將他背起,大步走出酒鋪。凌昊天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過了不知多久,凌昊天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替自己包紮傷口,又喂自己吃下苦味湯藥。他睡了好一陣,才回複意識,感到自己睡在一張溫軟的床鋪上,身上傷口雖仍疼痛,體熱卻已退去了。他轉頭望去,見戚繼光正坐在桌旁,就著一盞油燈讀書。凌昊天心中好生感激,開口說道:“多謝兄臺相救。”
戚繼光見他醒來,放下書本,走近床前,伸手探他的額頭,說道:“你真個是不要命的。發熱病還跟人打架,受了傷還只顧喝酒!現下你體熱已退,再多睡一忽罷。你肚子餓麼?”
凌昊天還未回答,肚子已咕嚕咕嚕響了起來。戚繼光一笑,便要僕從拿來一籠饅頭,幾樣小菜,凌昊天大口吃了起來,轉眼便吃完了一籠饅頭。
戚繼光在旁看著,說道:“我瞧兄臺英武豪邁,乃是俠客一流,怎地如此潦倒?想來定是心中有失意之事了。”
凌昊天長嘆一聲,說道:“也說不上有甚麼失意事,我就是太愛胡鬧,才會落到這個地步。”他不願多說自己的事,便問道:“請問軍官身任何職?”戚繼光道:“小弟襲官登州衛指揮僉事,專管地方上的平安。”凌昊天問道:“軍官來此地是為了公幹麼?”戚繼光道:“正是。俺是為追捕一個修羅會惡徒來的。修羅會有個叫武如香的和尚,在俺地方上幹了許多壞事。這和尚假借做法事,來到人家借居,用一種叫做‘紅散’的迷藥混入飯裡,令全家昏迷,姦汙人家女子,幹下幾宗大案。俺帶著手下從山東一路來此,便是為了追捕這個淫僧。”
凌昊天心想:“一般武官,如何捉得住修羅會中的人?”說道:“這人武功不差,只怕不易將之擒捕。”戚繼光神色嚴肅,說道:“這賊子作惡多端,俺不能讓他逍遙法外。他武功確實不錯,俺因此更加不能任憑他施暴肆虐。就算拚了性命,俺也要追捕到這個惡賊!”凌昊天聽了,不禁點頭,心想:“這人不過是個小小軍官,但正氣凜然,正直無懼,當真少見。”戚繼光又道:“再說,俺略識一點武藝,應能和賊人周旋。”凌昊天問道:“請問戚兄會得甚麼武藝?”戚繼光道:“是俺祖傳的戚家拳和戚家槍。”凌昊天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卻說凌昊天在戚繼光的照拂下,身子漸漸恢復,第五日已能下床走動。這日他來到中庭,看到戚繼光在練拳。他看了一陣,取過一枝長槍,遞給戚繼光,說道:“戚兄,你拿槍刺我。”戚繼光一呆,說道:“怎地?”凌昊天道:“我想瞧瞧你的槍法。”戚繼光道:“待俺將槍頭用布包起,莫誤傷了凌兄。”凌昊天笑道:“不妨,你儘管攻來便是。”
戚繼光猜想他武功應是不弱,當下挽起一個槍花,大喝一聲,中槍直進,向凌昊天當胸刺去。凌昊天腳下施展輕功,向旁避開,戚繼光更不停頓,三槍分上中下三路攻來。凌昊天一一避開,仔細觀察他的槍路,如此過了三十六招,戚繼光才罷手抹汗,笑道:“凌兄好快的身手!俺自以為槍法還可,不料更無法沾到你的衣角!”
凌昊天道:“戚兄槍法甚好,微缺不能變通。你看著。”當下取過另一枝長槍,將戚家槍的三十六招轉換順序使出,口中說道:“這招之後該使那招,讓敵人無迴旋餘地。那招後該連續使這兩招,擋住敵人去路。”他武功本高,加上記憶極好,看過一遍後,已將戚家槍學會了七八成。此時使將出來,威力和戚繼光所使自是不可同日而語。戚繼光只看得目不暇給,忙持槍照練,對槍法體悟陡然深了一層,心中對凌昊天又是驚異,又是佩服。
又過一日,戚繼光的手下官兵查出武如香等已離開當地,往東南浙省去了,戚繼光便下令出發追上。他十分仰慕凌昊天的武功,便邀他同行。凌昊天感激戚繼光相救之德,又知戚繼光等的武功不足以對付修羅會眾,便答應了。此後一路之上,戚繼光一得空便向凌昊天請教武功,凌昊天見他雖非武林中人,性情卻極為豪勇重義,心中喜歡,便也盡心指點。二人敘起年歲,原來卻是同年,戚繼光比凌昊天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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