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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後不久,九個走狗這才帶了填滿了的肚子上路,不再到處窮搜,打道前往三汊河鎮會合。
看到走在前面的神劍秀士,黃自然頗感惋惜。
“早知是這個壞劍客,我該去宰他的。”他懊悔地跺腳:“他的狗運真好,每一次他都能平安地逃掉,下次,哼!”
“還來得及趕上去。”姑娘躍然欲動。
“來不及了,我敢保證他們歸心似箭,跑得飛快。”
要把溼衣褲鞋襪穿妥,那些走狗可能跑出裡外了。
距三汊河鎮只有三四里地,進了鎮就不能公然用刀劍打打殺殺啦!那會引起混亂。引起治安人員干預,嚴重時可能罷市轟動南京。
“他們一而再能掌握我們的意圖,這個主事人的確厲害。”姑娘感到不安:“魔爪喪門這老魔名不虛傳,今後我們得十分小心。”
“恐怕不是老兇魔主事。”黃自然語氣肯定:“老兇魔必定將心力放在狗王身上,全力保護狗王的安全,外面的行動假手於得力的走狗.他不會親自調兵遣將。這個主事人,很可能是那個妖女太虛瑤姬傅靈姑。但昨晚她不在場,就令人莫測高深了。”
“老兇魔也沒見現身,可知狗王不可能躲在那艘船上。”
“很難說,我們並沒抓住機會登船。天殺的!三艘船上都埋伏有可怕的暗器高手,等我們飛進去送死。就算昨晚狗王躲在船上,今後也不敢躲了。他知道我們以船作目標,不敢再親自冒險,早膳後進城找,他一定慌慌張張躲回城內去了。”
“希望能獲得海叔的線索。”姑娘對海揚波傳送的訊息,具有極高的信心,雖然不見得訊息十分準確,但八九不離十。
那艘可疑船隻的訊息,就是海揚波供給的,可惜眼線不敢冒險接近偵查,無法知道船上到底躲了些什麼人,太過接近,很可能被識破大事休矣:
“我只好另找人討線索了。”黃自然像是突然下定決心,右拳重重地搗在左掌心裡,
“你去找什麼人討線索?”姑娘一怔。
“天機不可洩露。”黃自然不作解釋:
“一定要找出狗王藏匿的地方,以免枉勞奔波。這狗王一定一夕數遷,真不易盯牢他。準備進村找食物充飢,休息半天再進城走動。”
分別到晾衣的地方,穿上溼衣褲;過溪直趨農舍,向吃驚非小的村民買食物早膳。
兩人臘畢撲奔三漢河鎮,走狗們已經撤回城,這裡有海揚波的眼線,休息半天,再從水西門入城,已是未牌時光了。
布伏引誘再三失敗,走狗們不再躁進,返回都城立即四散,似乎突然消失無蹤了。
黃自然把姑娘送至海揚波的潛伏處,獨自悄然離去。
姑娘心中有數,不便詢問。
當他出現在長安街的大中橋附近時,已經扮成一個小商賈,挾了傘,脅下有盛物袋,青衣小帽,褐面龐佈滿歲月留下的風霜遺痕。
大中橋也就是往昔的白下橋,在長安街西端,是通濟門,一帶頗為熱鬧的地段。
往北,另一座橋叫覆成,街道寬闊,兩旁的商店前,行人道不時可以看到賣雜物或食品的小販。
他在一處補鞋匠所設的竹矮凳坐下,遞上一雙不值多少錢的半統牛皮直統靴,靴頭已經張了嘴,真得加塊皮補補縫縫了。
補鞋師年近花甲,有點老態龍鍾,好在老眼還不曾昏花,補鞋補靴依然雙手俐落。
“八十文,客官。”老鞋匠頭也不抬,神意全落在所補的黑長靴上:“得等許久,客官如果有事,半個時辰後再來。”
黃自然放下破靴,伸左手按在靴上,打出幾種怪怪的手式,最後反手乾咳了三聲。
老鞋匠一扭頭,瞥了他一眼,老眼中眼神一變,左手的皮刀也打出幾種手式。
“真是你。”老皮匠低聲說,其實左右無人停留,行人都,在街心來來往往:“黃大爺!這個黃自然……”
“就是我。”
“痛快!你在抽龍的筋,拔龍的牙……”
“我有了困難,需要貴門協助。”
“一句話,大爺,我們欠你很多很多。”
“誰也不欠誰的,買賣是買賣。”
“什麼樣的協助?”老皮匠問。
“我要知道那狗王的藏匿處。”
“我們曾經留意,但不知道是你在找他。這狗王心中有鬼,一天數遷,夜間也突然移動,很難掌握。犬爺,你只要稍放鬆些,讓他心中一定,就不會神不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