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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訊息發出去,何子衿這才抬了抬頭。臺上人的演講,仍是一字不落的飄進他的耳裡。
常悠悠正在屋子裡長吁短嘆,早上的時候,她隱隱的覺得牙疼,開始也沒注意,中午過後,便一陣一陣兒的劇烈疼起來。她還是頭一次牙疼,一時間,渾身都好似熱了起來,太陽穴一鼓一鼓,彷彿有根筋牽著扯著,跳動的厲害。
簡訊提示音響起來的時候,她只當是垃圾簡訊。過了很久,她才看見那螢幕上不大不小的四個字,鼻子一酸,想了想,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是回了過去。
她說,何子衿,我牙疼。
常悠悠想,真疼啊,怎麼牙疼能疼成這樣呢,眼皮都在跳,心裡湧起一股一股的煩躁。她抱著膝蓋,捏著手機,眼淚直往下掉。
何子衿等了很久,都沒有收到簡訊,轉眼會議已經結束了。他從椅子上慢吞吞的站了起來,坐了一天,研究各種方案,這會兒便覺得疲憊無比。他仰了仰脖子,手機在兜裡震動。
他一邊把手裡的東西交給旁邊的人,一邊掏出手機,埋頭看著,徑自走向電梯。
“叮——”的一聲,電梯開啟。
一同進電梯的還有呂墨跟徐思捷,何子衿的注意力卻全部集中在了手機上。
徐思捷覺得自己有許多話要問何子衿,可是,在電梯裡,這麼多人,顯然不是說話的好場合。尤其,他此刻對著手機,臉上陰沉的幾乎能滴出冰水來。
“何子衿。”
先開口的是呂墨,他笑咧咧的,“難得這會兒你是一個人。”
何子衿這才從手機上移開視線,注意到手底下的人竟然沒有及時跟上來。他冷冷的看了呂墨一眼,微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自然比不上呂先生,隨時帶著左右護法。”
他語氣輕蔑,臉上也沒了耐心。
徐思捷深深看了他一眼,按說,何子衿不該如此張揚才對。
“叮——”的一聲,電梯已到了底層車庫。何子衿大步子邁出去,說:“失陪。”他走的匆忙,徐思捷直直的站在原地。
究竟……什麼讓他看上去,竟有點兒慌了手腳。
還有,他的眼裡已經不只是自信滿滿,可以說是胸有成竹的篤定。她覺得茫然,直覺告訴她,這次的招標會比她想象的要更加複雜。
何子衿坐上車子,從冰箱中拿出一瓶礦泉水來,輕輕啜了一口。戴上了耳機,撥通了常悠悠的電話,車子快速的駛向馬路。
“嘟嘟”的聲音響了許久,沒有人接。
他真是又急又氣,牙疼嘛……又跟他鬧什麼脾氣……他這不是已經趕緊往回趕了。
又打了電話給老高,得知她還在別墅裡,並沒有出去,他稍稍寬了心。
手機聲音再響的時候,常悠悠已經找到冰袋敷在腮幫上,她原以為是有資訊進來。
是何子衿。
“喂。”她悶悶的問。
“怎麼才接電話?”他問,聽上去似乎略微有些不悅。
“沒什麼。”她疼的厲害,沒耐心去回答他的問題。
她說完以後,電話的那頭很久都沒有迴音。沉默的時間如此之長,幾乎讓常悠悠以為是何子衿的,或是自己的手機沒了訊號。
直到那邊隱隱的傳來嘆息聲,常悠悠才確定,他是真的在故意沒有說話。
“廚房的櫃子裡,左邊第二個抽屜裡有藥箱,去找點藥吃。要是沒有,就出門,小區有醫務室……”
他的語氣雖是緩和了許多,常悠悠卻仍是能想象,他此時定是擰著眉頭。當然了,現在不論換做誰,手裡明明有重要的事情,卻還被人用牙疼這樣的小事折騰,心裡都不會寫意的。
常悠悠想到這裡,心裡頭擰的厲害,一手用冰袋捂住那疼得厲害的腮幫子,一手捏著手機,鼻子一酸,眼淚就陡然止不住了。
她一邊哭,一邊想,今天自己怎麼這麼矯情呢。原來,疼痛真的會讓一個人變得脆弱的。
手機裡沒有聲響,常悠悠猜著,何子衿定是嫌棄她鬧騰的慌,已經掛了電話。她便把手機摔到一邊,一邊捂著臉,一邊繼續哭。
何子衿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
這是有多疼,有多委屈?眼淚、鼻涕,一股腦兒的蹭在他沙發的米色坐墊上。
許是哭累了,聲音也小了,眯著眼睛,伸手去摸紙巾來擦眼淚、鼻涕。
“哪!”何子衿把紙巾盒遞給她。常悠悠抬頭,不知道是他步子太輕,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