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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結束了採訪,與人握手道別,又跟攝影師說了些什麼,這才一個人朝蘇宸走過來。
“等很久了,不好意思。”常悠悠用紙巾拭著汗,埋怨,“天氣真熱。”
蘇宸看了她一眼,陽光實在太強,眼前一圈一圈的白暈,所以她的樣子也有點模糊,雖然只隔了幾步遠,但她全身彷彿都被強光籠罩著。烏黑的頭髮上泛著燦爛的金光,眼睛眯起來似乎皺眉苦臉的。
其實蘇宸也覺得熱,頭頂被炙烤得彷彿出了油,熱轟轟一片,腳底好像也是,地面十分灼熱。
“沒關係,我們找個地方先坐坐。”
“哎,行。”常悠悠應了一聲。
兩人來到影視城附近的咖啡廳,蘇宸點了兩杯咖啡,常悠悠攔住她,告訴侍應生,給她來瓶冰可樂。
蘇宸笑了笑,隨她去。
常悠悠揚眉:“剛剛在外邊兒很熱,你不用來點冰的嘛?”
蘇宸搖頭:“我不喜歡喝那些。”
常悠悠扁了扁嘴巴,心裡想,喝點冰凍飲料多爽啊。
兩人隨便聊了幾句,本也不熟識,常悠悠也不是能跟陌生人滔滔不絕的型別,兩人一時竟有些冷場。
常悠悠其實有些奇怪,照說,她跟蘇宸這樣的關係,見面打聲招呼便是,怎麼也沒到一起坐在咖啡廳裡聊天的程度。
兩人說著,最後話題很自然的引到何子衿身上,氣氛才好似融洽了些。
說到何子衿,蘇宸只覺得一陣恍惚,笑:“子衿不太愛說話,也不會為別人著想,往難聽了說,他自大又自私。”
“好像這麼說自己的朋友不太好。”她又笑,抿了一口咖啡。
“何子衿啊……”常悠悠翻了翻眼睛,貝齒咬著吸管,“剛認識他的時候是覺得挺討厭的。不過,我覺得他還是挺會照顧人的。跟他在一塊兒的時候,什麼都不用想,他一個人就全部解決了。”
蘇宸捏著杯把的手指一僵,動作定格住。
咖啡杯放下了,她定睛看常悠悠:“他很關心你。”
常悠悠擺手:“是常有良……我是說,何子衿他受人所託。”
蘇宸微笑,深深的看了一眼常悠悠。她該說常悠悠傻呢,還是說她單純呢。
即使受人所託,何子衿又豈是肯託的那個人?
沒有好處的事情,何子衿又哪裡肯白白的去做?
子衿那個人啊……
蘇宸不語,重新端起杯子,手指輕輕撫著杯身的花紋。她喜歡喝咖啡,何子衿喜歡喝茶,各種茶。
最愛的還是大紅袍。
他們在美國的時候,大紅袍是極其奢侈的,跑滿唐人街也就只能弄到幾兩,還是次品。她不喜茶的味道,他卻十分迷戀。他喝茶的時候,總是不經意的扯扯嘴角,他在笑,卻不自知。
回國後,大紅袍固然稀罕,卻比他們在美國的時候好弄多了。可她卻再也沒有見他碰過大紅袍。
有一年,她跟他因為某個專案一起出差,途經的一個城市正在舉辦大紅袍茶文化節,這次會上同時還舉行了拍賣母樹大紅袍茶葉的活動。
她看得出來,他很有興趣。她以為他勢在必得。
可是,整個拍賣過程中,他坐在角落裡,並未舉牌。最後,那一點母樹大紅袍茶葉被當時仍是學生的呂墨拍走。嵐合太子爺,為母一擲千金,轟動一時。
“唔,他現在人在香港出差,還能抽時間跟你通電話。悠悠,你就真沒想過……”蘇宸欲言又止。
常悠悠顯然沒有抓住這句話的重點,睜著黑亮的眼睛,很是吃驚的問:“何子衿現在在香港?”
蘇宸點頭。
“我不知道……”
他從來沒跟她說過這些……常悠悠嘟了嘟嘴巴,她是不是太粗心了?何子衿待她那樣好,她卻從來沒有問過他工作忙不忙、累不累。每次聯絡,都是她一個人嘰嘰喳喳的抱怨這,抱怨那。他在她眼裡,是那樣的無所不能,任何困難到了他眼裡,都能輕巧的解決。
她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忽略了什麼。
常悠悠抿緊了唇。
蘇宸輕笑:“估計子衿最喜歡去香港了。”
“為什麼?”
蘇宸抿了一口咖啡,笑的毫不在意:“早些年,他被香港雜誌評為女性最想嫁的鑽石王老五之一。”
她揚眉:“似乎,全港女性最想與之發生one-night-stand的男性,他也在前三。”
常悠悠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