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祖。
筱順則是受工作時間限制,這個時間根本不能出來陪她。
常悠悠不想自己這麼可憐的度過今天,就這麼度過清明節,更不想這麼度過她的生日。
常悠悠,你今天二十三歲了。她輕聲對自己說。
她買好水果和紙錢,攔了輛出租,去城北郊外的墓地。
爸爸媽媽去世後,就葬在那裡。墓地的位置很好,聽應俊說,這裡是風水大師看過的,很多名流身後都葬在這裡。如今的墓地,不比房價便宜,這樣好的墓地,自然是常有良選的。
爸爸媽媽生前也有些積蓄,她卻從未花過一分。常有良請了律師,把財產折成現金,存在一張卡里拿給她。
人都不在了,還要卡做什麼?
爸爸媽媽共用了一塊墓,倒不是捨不得那錢,只是,他們是那樣離開這個世界的。她看到的已經是兩具面目全非的屍體,焦黑的,緊緊相擁的姿勢。常有良來找她的時候,她便說,那就葬在一起吧。葬在一起,爸爸就會安心了吧。
想到這些,她開始恨常有良,咬牙切齒的恨。恨這個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儘管,她從不承認。
因為是清明,前來祭拜的人很多。像她這樣,一個人來,並且打著計程車來的,估計是絕無僅有。
應俊說的沒錯,每到這時候就可以看出,這裡葬著的人,生前定是非富即貴。
她的爸爸媽媽,生前只是普通的老師和醫生,被常有良葬在了這裡,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覺得進入了上流社會呢?
常悠悠沒想到,自己這時候還能笑,正在不遠處拜祭的人,滿眼慍怒的瞪她。
她收起笑容,在墓碑前擺好香燭和瓜果,然後在平整的大理石臺上跪下來。煙霧在鼻端間繚繞,她閉上眼睛,心裡唸唸有詞,報平安,求保佑。可她不敢說,不敢說她很想念他們,她怕爸爸媽媽在地底下不安。
小時候還常常跟媽媽埋怨,別人過生日都高高興興的慶祝,怎麼偏偏她過生日,就得燒紙錢,還要對祖先磕頭。
媽媽含著笑,輕輕的撕她的耳朵,卻總是在祭祖後,跟爸爸一起,給她變出一個小蛋糕來。
她平靜的盯著墓碑上的兩張照片,不敢輕易的眨眼。在這種嚴肅又悲傷的節日氣氛裡,極容易被染上悲傷的情緒。她很害怕自己會想起那些過往,每次來掃墓,她都是一聲不吭的,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喉嚨彷彿被卡住了一般,發不出一點聲音。她怎麼就突然變成孤兒了,她一直想不明白,也不能接受。
每一回掃墓,她總是拖到最後才離開,眼看著天已經黑了,她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只是不經意地一轉頭,便不禁微微怔住。
在這個陰霾的天氣下,這一大片墓地整齊而安靜,四周圍的灌木叢,整個泛著濃重深沉的墨色,沒有生氣。空氣中都是燭火的味道在飄散,飄渺而不真實。
她的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個男人。
極熟悉的一道身影,修長而削瘦,像是牢牢刻在她心底般,立在離她不遠的左前方,面對著另一座墓碑。
常悠悠心裡其實是詫異的,卻很快回過神來,只是,仍是不能迅速的移開目光。
她第一次在這裡看見他,他的手上沒有任何東西,一身黑色的西裝,靜靜的站在涼風中。她似乎還能看到他的短髮,在風裡面,輕輕擺動。
良久,她才收回視線,繞著另一條道,往上走去。
到了平坦的行道上,她其實很想再回頭看一看,可是最終還是放棄了。
回到市區的時候,天色已晚,暮靄沉沉。常悠悠決定去中央廣場的超市去買點東西來,這個日子,她不想這樣過。
——(
她推著購物車,在冷藏櫃前挑牛奶。說實在的,她從前不愛喝牛奶,喝不出什麼味道來。可是住院那會兒,何子衿早晚一杯奶,強迫她喝下去。常悠悠覺得,喝牛奶的習慣似乎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有些東西一旦成為習慣,喜歡與否反倒是其次。
拎了一袋東西從超市出來的時候,外面開始下雨,越下越大。常悠悠心裡不痛快,心想,連老天都在跟她作對。
路燈與兩邊的霓虹,在雨中顯得朦朦朧朧,中央廣場上溼漉的街道,折射著兩旁店面五彩斑斕的燈光,整個廣場乾淨剔透,竟有種空靈感。
常悠悠雖覺得這副雨景頗為詩情畫意,但依舊無心欣賞,站了一會兒,她決定折回超市,再買一把傘
雨絲飄打著,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轉身退回去。她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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